“你是脑子有病,还是觉得我脑子有病?”
天衍愣了一瞬:
“什么?”
许元轻轻摇了摇头,径直朝着洞外走去:
“逃亡这么久,这种低级注意事项,我还是能记住的,就不劳烦您担心了,我只是出去打只野味回来祭祭牙口。”
“站住!”天衍声音扬了扬。
许元轻叹一声,再次顿住脚步,语气有些不耐:
“天衍,咱们之间应当只是合作关系,嗯七年相处应当也能算是个朋友,但就这我凭什么听你的?”
天衍深吸一口气,问:
“你生气了?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闹脾气!”
“我生气?”
许元听到这话笑了笑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生气,倒不如说我要感谢你方才的话。”
说着,
许元声线变得平缓:
“七年相处,我都快忘记这里是幻境了,谢谢你提醒了我。
“呵出去过后我依旧是相府三公子,而你依旧是监天阁圣女。
“像我这种不可探查之人,不管是出于家族势力,还是单独个人,咱们之间都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所以,咱们还是单纯的合作比较好。”
“。”
复杂而酸涩的心绪在心间蔓延,天衍维系着神色的平静。
他所说的话,正是她所考虑之事。
重新坐回蒲团,天衍闭上了眼眸,话语冷淡,但带着一丝为不可察的颤抖:
“你好自为之。”
“。”
没再言语,许元径直走出山洞,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变得复杂。
但在走出天衍的探查范围之后,他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平淡。
他生气了么?
当然没有。
倒不如说,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
七年的相处,天衍是个什么性子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全身都是软的,只有嘴是硬的。
对于他,她的口嫌体正直其实能够算做是一种萌点。
方才的最后之言,他是故意挑明的。
真诚,只能做舔狗。
套路,才能得人心。
二人的关系发展至今已经到了某种瓶颈,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只是幻境,外面的现实才是他们真正生活的地方。
这份顾虑不但是对他,亦是对天衍。
再这么任由其发展下去,终究会成为埋藏在二人之间的一颗威力巨大源晶炸弹。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将其提前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