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柯每次谈及陈砚结婚的事情时,整个人就像被海水淹没,剥夺了呼吸,丧失了挣扎的能力。
心脏像被滚烫的水浇透,一时间疼的没了知觉。
却又通体冰凉。
每次这样剖开自己,都让湛柯的骄傲散成灰烬,落进了尘埃。
过了很久,湛柯意识渐渐回笼,他机械的转过身,看到了陈砚闭上的双眼,同时听到了绵长的呼吸声。
湛柯走了出去,将水杯放在厨房,走出来坐在沙发上,低下头,双手将脸遮住。
他像是被间接性的放进蒸笼里。
偶尔得以呼吸,是安心于“陈砚在”。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陈砚入睡的模样,有多久没有听过他的呼吸声。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陈砚晚上睡觉不踏实,会说梦话,会突然凑过来把他抱紧,大夏天也往他怀里钻。
他睡眠浅,时常半夜被闹醒。皱着眉头把怀里的人推开,自己往边上挪一挪,但过不了多久,陈砚又会钻过来。
后来就没有了。
后来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呼吸声是自己的,黑夜是自己的。
“陈砚。”湛柯声音闷闷的传出,他声音沙哑。
这两个字的威力实在太大,会让骄傲了这么多年的他喃喃自语都发抖。
隔天陈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睡着睡着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憋着憋着就憋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皱起了眉头,推了一把阻碍自己呼吸的人。
他还没清醒,大脑还没缓过神。
只知道自己被人圈在怀里了,压的他没法呼吸,还抱的死紧。
湛柯一推就醒来了,睡眼惺忪的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
清早没什么力气,陈砚那一推半点作用都没起。
“醒了?”湛柯将他松开了一些。
陈砚皱着眉头又推了推他,“气上不来了。”
湛柯愣了两秒,然后赶紧把他放开,“抱歉,睡着了没意识。”
到这儿陈砚脑子才缓缓开始转动,他猛地睁开眼,“湛柯?”声音哑的不像话。
他只觉得声音听着熟悉。
湛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
自己难过到大半晚,小
醉鬼连自己是被谁带走的都不知道。
“头疼吗?”湛柯问。
被问到后,陈砚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大脑的阵阵胀痛,好像脑仁都要炸开了。
他哑着嗓子回答:“嗯,这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