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老朱兴致缺缺,起身便要朝酒楼外走去。
既然这些士子看不出运送玉石实际上是为了修路,那将来将实情告知他们,也能很轻松扭转朱标在士子之间的风评,也依旧能让朱标的继位大典如期进行。
只不过。。。。。。。
就在老朱起身刚准备离开这杏花楼时,却见坐在士子中心的吕思平赫然起身,冲周围正色说道:
“谁言我朝无中正之臣?谁说我朝吏治无清流之官?”
“诸位可知吏部尚书费成仁费大人?”
就在一众士子愣神之际,却见吕思平表情肃穆,语气极为崇敬说道:
“想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先前是何等猖狂!”
“借太子器重,蒙蔽圣听,对朝中官员横行捕拿。”
“多少朝臣死于毛骧这般酷吏之手?”
“满朝文武,何人不谈毛骧而色变?”
“可饶是如此,费尚书不畏酷吏暴行,不顾生死,当庭直谏,弹劾毛骧。”
“亏得是费尚书,若不然的话,此时酷吏如毛骧这等佞臣,如今恐怕依旧逍遥法外!”
此话一出。
在场诸多士子相互对视,默默点头。
似是也被费成仁刚猛直谏的气魄所折服,一个个眼中也满是对费成仁的崇敬之情。
“那。。。。。”其中一名士子看向吕思平,犹豫道:“那为何太子下令运送玉石抵京,费尚书不曾劝阻?”
“在下官职微末,无资格上朝听政,不知其中内情。只不过。。。。”吕思平表情愈发郑重,朗声开口道:
“想来也是费尚书定然是有更长远的打算。”
“而且下官听闻,明日朝会费尚书便会向陛下、向太子殿下谏言,言说运送玉石乃劳民伤财之事。”
“善!大善!”一名士子重重放下酒杯,激动说道:“若能如此,费尚书真不愧为我朝中流砥柱!”
“此等忠心,当为天下士子之楷模。”
“若当真能劝阻太子,阻止运送玉石抵京,费尚书堪当我朝第一清流直臣!”
听到这些士子对费成仁的称赞,老朱眉头骤然一紧,嘴角很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
费成仁?什么东西!
也配的上中流砥柱,也配的上称第一直臣?
特别是那清流二字,老朱听来格外刺耳。
好似满朝文武连带他们朱家父子都是昏聩无知,唯独费成仁一人似清风明月,凌然为公。
更让老朱不满的是,在这些无知士子眼中,好似费成仁的地位比他们朱家父子还要更高。
好似那王八羔子能猜到自己爷俩头上一般。
当看到老朱拳头握的咯咯直响,老朱的随身太监刘和忙沉声禀报道:
“皇爷,说话那人乃吏部下属文选司的七品司务吕思平。”
“还真是吏部的人。”
老朱拿起茶盏准备抿上一口,可下一秒就好似杯中有什么异物般让他格外恶心一般,随即放下杯盏,愤愤道:“传令锦衣卫盯住吕思平,看接下来他的官途如何。”
“老奴明白。”
老朱砸吧砸吧嘴后,冲刘和继续吩咐道:“派人把刘伯温、李善长二人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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