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生赐教。”徐希拱手。
“赐教不敢,老夫一把年纪,亦不反叛。”范增给自己倒了盏茶,不紧不慢的品着。
徐希盯着他半晌,“忘了重点,你活不长。”
范增一口茶几欲噎死,青着脸瞪她。
“我年纪轻轻就著书立学,身负大才,尤其气盛,还请先生勿怪。”徐希笑嘻嘻的告罪。
“那大才徐子,还有什么良策?”范增追问。
徐希重新画,“广积粮,高筑墙,拉着名义的大旗,立昔日楚王后裔为楚王,凝聚旧楚势力,诛暴君,收复失地,报国仇家恨。另与其他旧六国势力守望相助,收揽人才将才,搅乱浑水之后,灭掉其他旧六国势力,杀掉新楚王,拿禅位书自立为王。”
范增心惊,这是他心中谋划的复国之路。
“但有个致命问题,始皇不死,大秦不乱,秦军有天雷仙丹,你拿什么去填?”徐希沉声问。
范增呼吸凝滞。
“你只能拿人命去填,送今时今日过上安稳生活的楚地庶民上战场,以血肉之躯对抗天雷仙丹。反的是秦,还是盼望安稳的百姓黎民?你楚国贵族的国仇家恨和权柄当真那么重要,要千万百姓以性命相抵?”徐希冷笑质问。
范增目光阴暗锐利的盯着她,心中杀意升腾。若反秦,徐福必杀!
徐希对视他的眼神,“不妨让我再给你推演一下,你要投项家,但项梁在服刑,项羽不知所踪。目前你身边的项伯、项庄都是废物,不足以成大事。此事只能靠项梁、项羽。项梁服刑苦役八年,早已不具备带兵之力。项羽性情冲动,满心仇恨,虽力大无穷,亦学了治地强民和兵法谋略,却命中早亡,无帝王之相。”
“徐子又怎知天下后事如何。”范增抿着唇问。
“因为我没你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仅自己蠢,还瞎,看中了一帮废物,哪个都撑不起天下重担!”徐希直接放话攻击。
范增脸色一下阴了,“徐子可不要妄言,老夫从未想过反叛。”
“你没想过反叛,却找我套话,套出两个良策。试问先生准备作何啊?”徐希一个大帽子盖上去。
“你我何时跟你套问良策?不是你非要推演?”范增料定她善谋可能手段奸猾,只是没想到她当面就颠倒黑白。
“就在刚才。”徐希肯定道。
范增不承认,“老夫可从未说过,也未听过!”
“你现在有两条路走,一、被我招安,成为我的属官,为我出谋划策。二、我上奏陛下,你死路一条。但不能现在就死,也不能死在半路,也不能死在今年,陛下贤名和岳麓书院不能被你个糟老头子给毁了。现在你可以开始考虑了,我给你三日时间。”徐希哼道。
范增气的面色铁青,一口气一口气的吸进吐出,“徐福,难道没人骂你奸猾不要脸吗?”
徐希嘶了口气,“我认为这是夸奖,你下棋下不过我,斗也斗不过我,还没我年轻。”
撂下话,起身就走,“三日时间啊。”
走到门口又退回来,“对了,我刚给你下毒了。你将在一个时辰之后毒发,你若寻死,我送你全家团聚。”
范增大惊,怒指着她,“你竟给我下毒!”
“对啊,你要不,去陛下那告我!”徐希笑着摆摆手,离开。
范增立马扭头催吐。
只是两盏茶早消化无影了,催吐也吐不出来了。
甚至徐希提醒的都不对,根本没到一个时辰,他腹中就开始拧着一样抽疼,一阵咕噜噜,他急忙奔向茅厕。
结果,来来回回,再也离不了茅厕了。
“竖子奸佞,待老夫出去,定叫你知道厉害!”范增气的在茅厕中咒骂。
范增与徐希喝了一回茶,就腹泻到出不了茅厕的事,第一时间传到了嬴政耳中,“范增可是得罪福卿了?”
蒙毅思虑着回话,“左丞相去拜访,被其回绝,算不算?”
“她是想这范增也卧病在床呢。”嬴政轻哼一声。
蒙毅眨了眨眼,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