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沈八虽然不是传言的那般古怪,但他确实有怪病。”
陈落生拍了拍徐凤池的肩膀:“难为你小时候和他同在一个师门下了,换做我,我可受不了。”
“耿老师是当时名声赫赫的大儒,我不过是看在耿老师的面子,勉强与沈八互称师兄弟而已。”
徐凤池不愿意再谈及沈八,换了话题。
“昨天刑部重新翻了血雁案,沈阶还亲自去大理寺调取了当年的案牍,此事可属实?”
“这都是五年前的旧案了,案情早已了结,当时的主犯从犯也都伏法被诛,不知道沈阶犯了什么病,非要插手此案。”
陈落生的眸子一眯,化为两股冷冽的寒光。
“刚死了弟弟,他转头就找事,怎么死的不是他呢!”
几人都在酝酿着该如何组织语言,纷纷端起面前的茶杯。
热腾腾的水汽弥漫过他们的脸庞,像是一场大雾吞噬了他们。
良久,张回开口说道:“事情都过去五年了,让他查,反正什么都查不出来,咱们几个不用着急,当年的事,是太子派人去做的,太子高瞻远瞩,一定早就收拾好了首尾。”
“话虽如此,可太子日理万机,难免有疏漏的地方,既然沈阶重查血雁案,咱们就多多留意些。”
徐凤池又说道:“沈阶是刑部的郎中,谁给他权限去大理寺翻阅案牍的,明天就上折子弹劾,叫他收敛收敛。”
一行人商议了两个多时辰,又一块用了午饭,这才各自散去。
陈落生还惦记着苏晚的病体,本来想把自己的一座院子送给苏晚,她不愿意收。
把她养在外面,单独配几个丫鬟婆子,这有点像养外室了。
陈落生于心不忍,可是寺院环境实在艰苦,思来想去,还是苏家那个小院最好,苏晚回去住,名正言顺。
他把陈福叫来,叫陈福想个招,不招摇过市的把苏琳给赶走。
陈福这个机灵鬼立即向主子献策。
当晚,苏琳的屋里头突然涌出来无数只黄鼠狼,把她吓的哇哇乱叫。
黄鼠狼接连两天的来闹,一到夜里,就听见黄鼠狼的嚎叫声此起彼伏,这如何睡的安稳?
苏琳是不能吃一点苦头的,闹了两天就扛不住了,即刻要打包回陆府。
苏琳一走,黄鼠狼也不来闹了,事情着实有点诡异,可苏老太太没那闲心去管这事。
心腹赵嬷嬷把床头装银票的匣子拿出来整理,发现少了十来张银票,赶紧向老太太汇报。
“这几日晚小姐住在寺院,屋里头就只有琳小姐,这银票,怕是琳小姐拿走的吧?”
“那不是拿,是偷!”
苏老太太一边往水里加蜂蜜,一边扯着嘴角冷笑:“那些假银票,本来是钓晚娘的,没想到晚娘没上勾,反而是琳琳先起了贪心。
都怪我,在她刚搬来的时候,就给她塞了五百两银票,没成想,这反而勾起了她的贪婪之心。”
赵嬷嬷担忧的说道:“要不要让老奴去给琳小姐知会一声,告诉她,拿走的那些银票是假的,万一她拿出去用,岂不是丢人?”
“呵呵。”老太太浑浊的老眼闪过一抹厌恶:“她已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丢人也是丢的陆家的人,就让她去花吧,最好是丢人现眼丢个大的。”
“老太太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