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冷照见他家后院里养着一只鸟,浑身雪白头很大。
“这是什么鸟?”
“鸟中哈士奇,白凤头鹦鹉,又沙雕又好玩又菜。”
“这么好玩?”
“嗯,听到喜欢的歌,它会踩点跳舞,放飞自我那种。这是我爷爷在五十岁生日时,一个病人送给他的礼物,感谢爷爷治好了他的病。我爷爷特别喜欢,把它当心肝宝贝宠。”
“别看这鸟沙雕,它能活50年,要是退休了养它,它能把你送走。我奶奶,我二舅,我大伯,全是它送走的。”
池冷照哈哈一笑,琢磨着退休去农场的时候也养只鸟中哈士奇,看看到底谁送谁。
趁着煎药的功夫,池冷照去买了W市有名的小吃糯米蛋饼,这种小吃真空包的吃着没意思,就讲究个原汁原味,风味地道。
她自己先吃了一个,然后打包带了四个,晚餐上加热了切成小块大家分着吃。
到了下周二,池冷照送完孩子们上学,就陪着姑姑去了墓地。
她并不是原身,对“妈妈”朱雨霏的了解全是靠那本日记,还有平日里零星问周管家知道了些。
原身对她妈妈朱雨霏并不算好,年幼时不懂事,出于小孩的天性很亲妈妈,可是到了少年时期尤其是在那一巴掌后,对妈妈的漠视可以说到了令人心寒的地步。
池冷照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原身没有那么冷漠,没有那么势利,没有那么恬不知耻认贼作父,也许朱雨霏不会过得那么孤独又凄惨,也许她在某一天真的能等回池茉萦。
池冷照默默看了身边哭的双目通红的姑姑,心里也替她难过惋惜。
“妈妈,我和妈咪来看你了,希望你在那个世界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
“雨霏,我们的孩子很好,她有了心爱的人,过得很幸福,小孙女们都很漂亮可爱又聪明,你不用担心她们。等过几年,我就去找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泪水滴搭滴答打在地面上,池茉萦双肩耸动,声音哽咽。
“妈咪,别太伤心了,妈妈泉下有知,知道妈咪对她一直都是这么痴情专一,一定很欣慰的。”
池茉萦牵了牵嘴角,深深吸了口气,“小照,我和你妈妈从前有个约定。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约定好,等我们去世后,要把骨灰混在一起,洒进大海里,我和你妈咪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一起在大海里自由自在地,随着洋流,在全世界旅行。”
“等我走了,你记得把我和你妈妈的骨灰放在一起,然后一起洒向大海。”
“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池冷照心头一酸,热泪涌上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我记住了,妈咪。我一定会帮妈咪和妈妈完成这个约定。”
晚上,池冷照和沈知惜说起了这件事。
沈知惜被深深地触动了,感慨道,“你妈妈虽然和你姑姑很遗憾,没能相守在一起,但是你姑姑对你妈妈的感情真的很深很痴情。”
“何尝不是,我妈妈也为我妈咪付出了一生,恨了她一生,等了她一生,也爱了她一生。”
“照照,等我们走了,我们也把骨灰混在一起,我不想跟你分开。”
“好,那样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
“我们埋在树下好不好?背靠高山,前面是湖,这样我们每天看着日出日落,树上鸟语花香,我们就像生活在世外桃源里。”
“好啊,那我们就约定好了。”
池冷照搂着她的腰肢,鼻尖亲昵地碰着她的鼻尖,笑着说,“我们以后旅行去找这样的一棵树吧。”
“嗯,”沈知惜笑了,鼻尖也蹭着她的鼻尖,“我不管,去哪里我都要你陪着我。”
“好好好,说好了,无论几生几世,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沈知惜开心极了,搂着池冷照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就是一口,然后又害羞地亲了亲她的唇。
这是一个邀请般的吻。
池冷照温柔的笑了笑,看着她雪白的脸颊上染上一层粉色的红晕,宛若一朵初绽的粉色玫瑰,羞怯又可爱,她低头吻上对方的唇,用自己的唇温柔的描摹对方的甜蜜美好。
像是温柔的低喃,又像是拂过的微风,又像是扣在心弦上最深情的节奏。
沈知惜闭上眼睛,沉浸在她水一般的柔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