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此人便是那县令的内眷无疑了,云烟瑾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打量几番,有了定论,便放下了戒心,快步朝人走去,
“麻烦夫人帮忙找个郎中来,云烟自是感激不尽。”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晓晓,去将顾大夫请来,要快。”
女人打眼便瞧见了云烟瑾身上趴着的人,只是毕竟是他人之事,她也并未多问。
女人抬手遣了身边的侍女去请了郎中,便转身引着三人往下榻的厢房走去,从前厅到后院的一路上只听得鹤熙对着那妇人不住的天花乱坠的夸奖,影影绰绰间,梵城的夜眼瞅着也要亮了。
“姐姐,商陆哥哥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小公子撑着自己的下巴,困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明明那老头都说哥哥没什么大事了,怎么这都一宿了人还没醒过来。
“困了就去睡,倘若见了鹤熙,叫他来这找我。”
云烟瑾在床边守了一整夜也没见得商陆醒过来,她心里不放心,更是没法安安心心合了眼去睡上一觉,如今心浮气躁的,开口的声音也是不耐烦的紧。
心里也不住嘀咕起来,鹤熙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人下的到底是哪门子的迷药,怎的药效这么强,人到现在还醒不过来。
“哦,那我去找找他。”
小公子自知这一回给人添了麻烦,害的一行人遭了这无妄之灾,而自己更是一直没帮上什么忙,是以如今也不再敢跟云烟瑾顶嘴。
小公子被这一声给吓了醒,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却也只是摆弄了几下自己的袖子,便眯着眼,头重脚轻地挪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谁找本小爷啊?”
打老远就听得鹤熙那欠揍的声音,男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如今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他一把勾住了小公子的脖子,半分不见外地笑着开口道。
“少说废话,解药拿来。”
昨晚郎中来了后一副药都没开,说是等着药效过去便好了,云烟瑾虽面上不显,但还是留下晏儿,自己去找了鹤熙。
可这人不知怎么的,进了宅子以后便不见了踪影,云烟瑾询问了下人寻到了他的厢房,却只撞见了一副空荡荡的床铺。
后她又找了整个院子也没见着人,这才无功而返回了去,而商陆那救命的药箱更是早已寻不着了,这回别说是修了,怕是早被大火给烧成了灰,云烟瑾这会儿三步并做两步地站到鹤熙面前,一把将手摊了开。
“没了。”
鹤熙轻飘飘地将人的手打掉,又半分没有自觉的,搂着小公子自顾自地坐到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热水入腹,他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那要什么草药?我去药铺取。”
云烟瑾闭了闭眼,忍着怒气开口道,她知道这迷药是鹤熙自己配的,所以昨晚在那郎中那,她也不敢轻易求人开药。
本想着这人自己总会留着些备用的,如今看来倒是她高估了。
她与鹤熙接触不过几面,便能看出来人是个不靠谱的,但也没想到这人能做到这般地步。
“这就是瞧不起人了,”鹤熙扥了扥自己袖子,好似有多骄傲一般,“我这解药可是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哪是寻常药铺可比的,再说了,不就是个迷药吗,怎么都不会把人药死了,你且多等等。”
“啊?这迷药还能死人啊?”
原本安安静静,并未出声的小公子陡然听闻这么一句,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便先问了出去,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他赶忙双手捂住了嘴,抬头悄悄瞧了一眼女子的眼色。
“哎哎哎,你们这一个两个怎么都对我这么不信任,这可是我师父专门教给我的防身之术,我师父教的,怎么可能是害人的?”
鹤熙抬起手在小公子脑门上用力敲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坐正。
“哎呦,那防身之术不就是对着坏人的吗,怎么就不能是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