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何不试试?」
小弟的声音一本正经,但罗以律非常确定这小子一定在偷笑?而且接下来说的话一定很欠扁。也果
然!
「你马上娶另一个女人回家,到时看你忍不忍受得了别的女人对你的控制,如此一来,这个疑问就
能厘清了。」
「罗以彻,记住一点:虽然印度很远,但你总是会回来台湾的。」
「小弟当然不敢忘。」罗以彻笑嘻嘻的声音,听起来毫不忧虑。
「再见。」罗以律已经后悔打这一通电话了。
「等等,二哥!」罗以彻很快喊了声。确定仍是通话中后,道:「虽然刚才那个玩笑你很不喜欢,不
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罗以律,我的二哥,虽然自认为生平无大志,人生但求平静无波,对
许多事都没有要求。但是,其实你有很多规矩是不容许别人冒犯的,你也不是容易被控制的性子。我一
直很佩服二嫂就是这一点,她把尺度掌握得非常精准,既能让你生活舒适,而又不会让你觉得有被控制
的感觉。你想,她要有多了解你,才能做到这一点?」
罗以律静静的听着。
「而你,二哥,你对二嫂,又了解多少?」
他是了解翠微的,但那并不是全部的了解。
所以他才会在现在这样的烦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哥,你打这一通电话,是烦着二嫂不再爱你吗?」
「这是不可能的。」终于开口,绝对的自信。
「那你是……?」还想问,可是没机会问出口。
「我得想想。再见,以彻。」挂掉,不理会那头的哇哇叫。
是该想想了。罗以律看向大床空荡荡的另一边,吁出一口气,彷佛也将胸口的那股气堵一道吁出来
。然后,终于能睡下。
然后,他们分开了一年。
这一年里,罗以律仍然维持着每两个月来美国与家人相聚七天的惯例,所以,他们也就见了那六次
面。
那六次里,淡淡的、有礼的、并不朝夕相处,有时因为她忙或他忙,甚至只见上一面,话题也只在
子女的成长上绕,并不谈及两人之间!不谈过去、不谈现在,当然,也不会谈到未来。这样的「不谈」
,将她一颗心揪得七上八下,慌乱得有些痛,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