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朝歌楼内,气氛一度高涨,卢映月的离开并为对花龄宴产生任何影响,世家小姐们有说有笑,公子们同样朝气蓬勃。
酒桌上的王敬言明显魂不守舍,余光若有若无的飘在笑靥如花的崔良玉身上,同时也时不时的看向朝歌楼的白檀木楼梯。
他身旁的的王谨之将一切看在眼里,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防备,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浮金祥云纹金樽,看似呼吸中满是酒气,实则内心清醒且冷静。
今日花龄宴上准备的清酒是西域进贡的玫瑰香葡萄美酒,王谨之最爱的清酒之一。
可如今,他丝毫提不起兴致,金樽中的清酒再未沾染半分,眸光随着王敬言的目光一同望向朝歌楼一阁。
半晌,朝歌楼门外忽然进来了四个小厮,背上还共同抬着一面沉香木暗纹雕花牌匾,牌匾上面盖着一块红色丝绸布,看不清上面所书的字。
王敬言面色一变,神情看上去颇为激动,紧张的搓了搓手,一直目送着牌匾由远及近。
王谨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慌张从座位上立了起来,拱手向桌上的公子哥们行礼,“诸位尽兴,我去去就回。”
话毕,王谨之快速下了楼梯,走到四位小厮面前将他们直接拦住。
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然处于王敬言的视线盲区,楼上的王敬言根本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小厮们上楼。
四位小厮看到被人拦住了去路,且面前面容俊美的公子身着的锦绣罗缎价值不菲,只得面面相觑。
王谨之琥珀色的眸子一直盯在被红绸缎盖住的牌匾上,缓缓开口道:“楼上为清河崔氏嫡女崔良玉的花龄宴,倘若你们贸然上去,恐怕会惹一身麻烦。”
领头的小厮明显愣住,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世家的对手,但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这面牌匾是王敬言公子定制给崔大小姐的贺礼。”
小厮们面露难色,不知应该听面前这位公子的话,还是坚持将牌匾送上去。
王谨之眸色一暗,盯着牌匾上的红绸说道:“既然如此,可否让我观摩一下牌匾上所书何字?”
见面前公子让步,小厮们微微点头。
王谨之轻轻地掀开红绸一角,垂眸向牌匾看去,牌匾为上好的沉香木制成,上面用精致绝美浮金字体写着“国色天香”四个大字。
他的心猛然一沉,琢磨不透王敬言的意思。
崔良玉现与李沣晏有婚约在身,即使还未交换庚帖,但这门婚事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倘若这面牌匾真的送到了崔良玉面前,不知世人会以何种眼光看待崔良玉,到时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一身污名。
王谨之微蹙眉头,声音顿时凌厉起来,“这面牌匾今日如何也不可送上楼去,敬言那里我会向他解释。”
说完,王谨之不可违背的目光一直落在四位小厮身上,小厮们只好转身将牌匾背出了朝歌楼。
楼上的王敬言本就等的焦急,却没想到牌匾竟被移出了朝歌楼,慌张起身下楼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