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终于得偿所愿,真不容易呐——!”
严峫的唏嘘完全不像作假,以至于江停的神情有些微妙。
这人脑子该不会不正常吧。
严峫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么办案办出了毛病,要么就是脑子不正常?”
“……”江停说:“我怎么会这么想严副队呢。”
严峫突然一个急停转身,眼角余光扫过身后——十米开外,一顶黑色棒球帽迅速隐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但严峫仿若不见,一把拽住了江停的手腕,笑道:“你相信这世上有‘一见如故’这个说法么,陆先生?”
刹那间他手指清晰地感觉到江停衣袖下凹凸不平的皮肤,那是手腕内侧噬咬留下的旧伤。
江停略微用力把手一抽,但严峫死攥着没放。江停不动声色反问:“哦?”
“我初次见到陆先生你,就像见到了一直很想见却始终缘悭一面的故人,但你总是跟那杨媚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嫌弃我们人民警察还是单纯瞧不上我这个人。所以呢,今天能跟你同在一张桌子上,平起平坐的吃饭,真是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严峫笑意加深,道:“所以说世上缘分兜兜转转,真是让人无法预料啊,哈哈——”
严峫面相五官偏硬,但他盯着江停这么一笑时,眼底却流转着雄性浓厚而冰冷的邪气。
“……”江停一点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只笑了一笑,简短的吐出两个字:“是吗?”
他表情如常,但严峫确定江停这辈子的好涵养都凝聚在这短短的两个字里了。
“可不是吗?”严峫意犹未尽,刚要穷追猛打,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队里的。”严峫遗憾道:“不好意思我接一下,你等等哈。”
这时他们正站在一处人流量非常大的商场出口,严峫特意走远了两步接起电话,只听马翔的声音在那边充满了疲惫:“喂严哥,不行,姓胡那孙子死活不招,咱兄弟几个都没辙。您在哪儿呢?”
严峫往台阶下望去,江停站在人行道上,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注意着这里。
“市中心远航商厦。”严峫脸上冲江停一笑,嘴里却对着电话道:“追查个几年前的案子,没急事你待会等我打回去。”
马翔的困意一扫而光:“哎哟我的严哥,你怎么单枪匹马就出去了啊,要增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