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云苓颦着眉,嘴唇紧抿,满脸都是不快意,下意识就软了声调。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
宁安看不惯云苓对沈隽的态度,朝着云苓冲口而出道:“你凶什么,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搜刮民脂民膏呢!”
沈隽皱起眉,正想出声制止宁安,一旁的云苓先冷笑出声。
“我父亲江南织造,商铺遍布天南海北,手下农田庄子数不胜数,你知道多少人仰仗着我家养家糊口?”
“年年江南税款最高,前年淮江水灾,国库分毫未用,全是我家一力承担。”
云苓上下打量宁安半晌,突然轻笑一声,“郡主身上这套烟笼纱,是江南织造今年刚送过来的时新货吧。”
“年年往京里上贡最顶尖的好货,分文不收,就换来一句搜刮民脂民膏?”
宁安本就不是个聪明的,这会被云苓咄咄逼人的质问逼得又气又急,慌不择路地只会朝着云苓一味大喊。
“你住嘴!不许说了!我说错了不行么,你怎么那么凶?你再说我把你东西砸了!”
她说着作势就要上前来抢云苓怀里的盒子,却被沈隽一步拦住了去路。
“好了,闹够没有!”
被他一大声,吓得宁安立刻缩了缩脖子,气焰下去了一半,只敢小声委屈嘟囔:“我不是想给你送礼物吗?干嘛都凶我。。。。。。”
“况且——”
宁安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梗起脖子,直起身指着云苓理直气壮地指责道。
“她相公可是江淮之,是逃兵哎!还是在沈哥哥军营临阵脱逃的,不知道给你带来多少麻烦,凭什么要对她客气啊?”
像是给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宁安又支楞了起来。
“她爹没问题又怎么样,她婆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前两天还听说,她那个大伯不是贪污入狱了吗?那我说她的钱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也没错啊!”
越说越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宁安登时气血上涌,一手叉腰就要跟云苓理论个高低:“我刚才被你糊弄过去了,咱们再来。。。。。。”
“她丈夫的错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隽先不耐烦地开了口:“江淮之潜逃两年从来没回过永安侯府,甚而还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分明就是一个受害者,你冲她撒什么气?”
云苓从方才就刻意放空的眸子微微一滞,无意识地飘向沈隽。
宁安也有些呆住了,“沈哥哥,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都那么说。。。。。。”
莫名急躁的怒意席卷了沈隽的大脑,他顿了顿,抬手揉了揉眉间,再抬头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清俊公子哥的气息。
“我知晓你送礼是好意,只是我不喜欢,更不需要你为了一份无足轻重的礼物,跟人红脸相向。”
说着伸手揉了一把宁安的脑袋,“留着钱给自己买些喜欢的玩意儿吧。”
宁安撇了撇嘴,眼眶迅速红了一圈,眼见着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
“二位诉完衷肠了吗?”
云苓清凌凌的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
沈隽下意识收回手,转头瞧见云苓那双本是水色朦胧的眼,这会冷淡的宛如能结冰。
“郡主手下的晚姑娘无缘无故打了周老板巴掌,不打算道歉吗?”
宁安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的晚秋,皱眉问道:“你打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