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大哥不知道沈廷钧是谁这很正常。
桑拧月就给他解释说:“沈廷钧就是新来的通判大人。他年纪和你差不多,但已经是正四品官了。而且别人都说他不近人情,性格也冷冽的厉害。大哥,你可千万悠着点,别犯到他手里。我可不想沈大人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烧到我们家。”
桑拂月不知道为何,直觉让他对沈廷钧这个人很排斥。他将这解释为,对于沈廷钧的嫉妒和不喜。
他肯定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啊。
以往都是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如今来了个沈廷钧,他在对比之下就被碾成渣渣了。
再听妹妹对沈廷钧一口一个赞美,对他却多有不放心和叮嘱,这是瞧不起谁呢?
桑拂月心中很不满,但他不会将这种不满说出来。他只是敲着妹妹的小脑袋瓜取笑她:“行啊,长本事了,都敢直呼通判大人名讳了。怎么着,你不怕通判大人知道了,回头把那把火烧到你头上。”
桑拧月嫌弃的将大哥的手推开,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哥可别吓唬她,她又不是吓大的。
不就是喊沈廷钧的名讳么,她这可不是逾矩,而是得了沈廷钧的应准的。
她倒是唤过他大人,可沈廷钧只说听着别扭,让她别那么喊。如此,她可不就继续心安理得的喊沈廷钧了么。
不说桑拧月的沾沾自喜,只说桑拂月还想着什么时候去会会这位通判大人,看看其本人到底有多出色,以至于让他那小书呆子妹妹都对他赞扬有加。
结果就是这么凑巧,翌日他才偷偷从家里逃出去,在街上吃个早饭的工夫,竟是就碰到了他心心念念想要见上一面的人。
彼时沈廷钧一身官服,正准备去衙门。
也是巧了,这时候恰有一位老丈驱赶着牛车从街道上经过。
不知道是那家的小儿调皮,往路中间扔了一个炮仗,那老牛受惊,撒开四蹄便狂奔起来。
此时是大早起,可街上已经有了许多行人。有上赶着去学堂的书生学子;也有提着篮子卖些包子、馒头补贴家用的妇人;更有那些货郎,挑着担子吆喝着走街串巷;当然,也有许多做工的青壮年,匆匆买上两个烧饼,一边吃一边往雇主家赶。
老牛疯狂跑动的时候,路上的人都被吓得连连尖叫起来。
年轻力壮的妇人和青壮自然第一时间避开了,可那些还在稚龄的,要去私塾读书的孩童,却被吓得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连哭也哭不出来。
第239章if线(十)
救人如救火,桑拂月顾不得想其他,窜身出去抱住那稚童往一边滚了去。
而那发疯的老牛,却也被人用力直接拽了回来。
牛车因为老牛的疯狂挣扎,整个翻了,车上用来贩卖的柴火洒了一地。但这都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只要不伤着人,只要能止住那发疯造孽的老牛。
老牛确实被制住了,而制住它的自然也不是旁人,却正是沈廷钧无疑。
桑拂月抱着孩童从地上坐起身时,恰好就看见沈廷钧用着猛力将那千斤以上的老牛往后猛拽。
那力道有多大呢,总归若非那缰绳足够粗壮,怕是早就绷断了。就这,也因为沈廷钧用力过猛也过大,那一小股一小股的缰绳断了好几股。
而老牛疯狂之下一个甩头,他的牛角直接将街道中间一个打烧饼的炉子顶飞了出去,屁股一转,竟是直接将一家商铺的墙壁都弄出一个大大的窟窿……
就真的,这种蛮力,连桑拂月也望之生畏。他忍不住就摸摸自己的身子骨,他这还是练过的,就这他也觉得自己顶不住那老牛一屁股,可这沈廷钧,这人当真好气魄、好胆识、更是好深的功夫。
老牛被制住了,街道上又渐渐恢复了喧哗。百姓们心有余悸的议论起来,有的在怒骂究竟是哪家的小崽子扔炮仗,有的在寻找被吓住的小童的父母在何方,也有劝慰老丈比太担心的,毕竟没闹出人命来,也没人因此受伤。而除了这些,最多的人却都忍不住关注起沈廷钧来。
本来他那一身官服,与他过分年轻且俊美的相貌,就足够引人注目了。偏偏他关键时候还有这份胆识和能力,能将众人救出危险。
就有不少百姓激动的说开了。
“还得是通判大人……”
“只听说过通判大人六元及第,可没人说过,通判大人功夫也这么俊啊。”
“这身手,怕是等闲一二十个好汉都近不了身。”
“听说还没定亲,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众人议论纷纷,这厢沈廷钧和桑拂月却无暇注意这些。
两人的视线冷不丁在半空中对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