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殊死死地盯着自家大哥这副不像话的样子:“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卫西推开他,“让开,我还有事要做呢。”
卫承殊怔怔地被推开了,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哥拎着榔头错身而过,他没得到像以前一样温和的问好,自然也没能在那问好之后照旧不屑地轻哼离开。
记忆里的卫西一直是笑着的,不论微笑苦笑还是无可奈何的笑,总归都不会用现在这副不耐冷淡的样子示人。
他虽从母亲的电话里知道了对方如今有变化,甚至敢砸掉以往说话时声音都不敢抬高的父亲的电话,然而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沉默中忍无可忍的短暂爆发,万万没料到这变化竟会如此的天翻地覆。
难道大哥这些年的隐忍之下,藏着的竟然是这样一份本性么?
周管家悄悄附耳上来:“二少,大少回来开始就这个样了,不是针对你的,估计是这三个月在外头过得不太容易,刺激到了。”
卫承殊听得愣了一会儿,忽然追出了几步:“你干嘛去?!”
卫西觉得小倒霉蛋这个弟弟的问题真的好多,可吃又不能吃,只好耐着性子回答:“我去门口钉宗门招牌啊。”
他其实也很不乐意,想去找个山头的,谁知道京城的房租物价人工居然会那么高,他手头的钱根本就不够包山头,出去租房子也很紧张,找来找去,也只有卫家现在这幢不要钱的小房子最合适。
卫承殊满腹的怒火被这个答案弄得愣了一下,满脑袋都是问号。
周管家一脸苦笑:“二少,大少刚才就让我们去找斧头木板,说要在家里开个叫太什么宗的门派。”
卫承殊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意思?你要在家里做生意?爸不会同意的。”
卫西已经把这里划分进了自己的地盘,理都不理:“管他屁事,这里以后就是我太仓宗的洞府了。”
卫承殊被大哥提起父亲时半点不放在眼里的语气弄得险些失去思考能力,忽听呜呜狗叫,自己的哈士奇跑进了余光里。
团结义被刚才那波冲突弄得有些紧张,忍不住想找话题说话:“师父,你给我那包饼干还挺好吃的,什么牌子的啊?”
卫西淡淡回答:“不知道,麦克给我的。”
团结义心说麦克是谁,这名字还挺洋气,好像在哪里听过,就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刚才跟师父吵架那人的叫声:“麦克!”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入目就是一只早上见过的,正在迅速地朝自己方向奔跑而来银灰色巨犬。
卫承殊以为自己的狗又要跟以前一样去大哥面前发疯狂叫,经过方才那番冲击,下意识想要制止。
谁知刚才还跟自己大发脾气叽叽歪歪的狗儿子冲到卫西跟前,竟然一个趔趄停下了,随后就迈着小碎步开始疯狂摇尾巴,又扒拉开玄关的鞋柜,衔出了一双拖鞋,无比精准地放在了卫西赤着的脚边。
卫承殊望着自己平常智障到握手都无法配合的狗儿子:“…………”
麦克俯下身体撅着屁股,摇尾巴摇到整个腚都在疯狂晃动,卫西俯首淡淡地注视了它一会儿,终于施舍般的伸出只手。
刚才还闹着不给卫承殊摸毛的麦克顿时如同得到了莫大的恩赐一般,大脑袋立刻主动朝着那只手的手心顶去,顶到之后,整个狗都乐疯了,在原地龇牙咧嘴歪着舌头地疯狂蹦跳,而后忽然想到什么,被按下暂停键般静止了身体,掉头就跑。
不过两三秒时间,它如同闪电那样回来了,嘴上还叼着一袋东西,讨好地朝卫西献去。
卫承殊望着那袋自己不久前才给出去的狗饼干:“………………”
卫西神情自若地接过,顺手递到了旁边:“喏,你不是说好吃吗?”
团结义:“………………”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