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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他的识趣,自己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哎,这事还没确定呢,汝阳君可不要同别人说。”
“是是是,”元颂又让人送上了一箱钱财,“辛苦公公了。”
等赵太监走了之后,整个元府瞬间陷入了欢喜之中。
元颂的两个妾室夫人与几个儿子也站在一旁露出欣喜神色,要是元里得了侯,他们还不一定这么高兴,但得侯的是老爷,这就是满府的大喜事了。
元颂的几个儿子眼睛转来转去,已经想好怎么同旁人炫耀父亲封侯一事了。
陈氏已经擦湿了一个手帕,笑容却收不起来,“夫君,如今别人也该叫你一声汝阳君或是汝阳侯了。以后的汝阳县可彻底是咱们说得算了,那尉氏、王氏两家只怕会被此事吓得再也不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如今他们谁还能比得上咱们?”
元颂哈哈大笑,摸着胡子点了点头,“不错。但夫人,我们不能因此而得意。里儿将此功让给我,想必也是想让我好好护住汝阳县,为他稳住后路。如今有了封侯爵位,我做事便可大胆一些了,田地粮食和农庄的部曲也可扩大了,我必为我儿提供足够的粮食和信任的下属,决不能让他有难时却什么都拿不出来。”
陈氏眼角笑纹更深,轻声道:“夫君说得是。”
其他夫人和儿子听到这句话时,没忍住露出几分嫉妒神色。
但元颂和陈氏毫不在意,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陈氏忍不住期盼问道:“夫君,那天子取字一事,你看咱们里儿可有这个福气?”
元颂听到这句却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摆了摆手,心头有些沉重,“还是不要有这个福气为好。”
陈氏迟疑地问道:“夫君这是何意?”
元颂摇摇头,令她准备庆贺宴会,独自回到了书房之中。
元颂对天下大事的走向并不敏感,反倒有些迟钝。因此,元里在临走之前专门为元颂分析了番天下大事,元颂便知道了这个天下早晚将要混乱。
北周延续了三百年,如今也到了存亡之际。元颂从出生开始便是以北周人自居,他从未想过北周有一天会不存在。
但即使对未来再怎么忐忑不安,元颂也知道得皇帝赐字在这个关头可谓是个双刃剑。
若是北周朝廷没有被颠覆,那得皇上赐字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好事。然而一旦北周真的亡了,下一个统治者岂不是会牵连他儿,间而牵连到整个元家?
这样的双刃剑太过危险,元颂宁愿不要这个锦上添花,也不能连累元里这个整个元家崛起的希望。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提前一步立冠取字,不惜惹怒赵太监了。
元颂提笔写信,将此事事无巨细地一一告知,并令元里做好提前一年立冠的准备。他会为元里找到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提前立冠,即便元里待在边疆,也不影响冠礼。
而男子一旦立冠,便代表着开始拥有治人、为国效力、参加祭祀的权力了。
写好信后,元颂便叫来了人将信送到北疆,严肃吩咐道:“此信不得遗失,若路上遭遇意外,直接将此信销毁!”
亲信当即道:“是!”
元颂颔首,让他离开。当夜,元颂便披着蓑衣,去拜访了元氏一族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