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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当真,更何况今日。但事到如今,还是要试上一试。
只要能从交州刺史那借到兵,他便可以与元里两面夹击陈王。
哪怕交州刺史只借给楚贺潮两千人,楚贺潮都有办法让陈王吃个大亏。
于是便这么一边养伤,一边赶往交州。半个月后,渔船终于到达了交州。
楚贺潮披上外袍,遮掩住面容和腰间大刀。
他们风尘仆仆地下了船,低调混入了人群之中。
幽州。
自从元里在杨忠发府中看完那封信后,他便一日一日地平静了下来。
他依照信中的嘱托,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如果楚贺潮都在为了他还努力活着,元里怎么能让自己过得那般不好?
元里努力让自己变得如同之前那般健康。但他日日忙在军营之中,心中又藏着事。哪怕肯吃肯睡,还是没有增一分肉,看着分外憔悴。
且有一日,军中有人议论楚贺潮已死时被他听到,元里直接冷脸动用了军法,并警告军中士卒若有再造谣动乱军心者直接斩立决。
政事堂中,哪怕是受元里看重的部下若是说了楚贺潮已死的话也要被元里呵斥,半个月过去,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楚贺潮可能死了”的话。
自楚贺潮出事后,元里性格大变。再加上这一桩桩事情,已经有人隐隐约约地觉得元里和楚贺潮之间的情谊好像深到……并非只是叔嫂与友人之谊了。
这样的想法让人暗自心惊。
但楚贺潮如今凶多吉少,元里又是他们的主公,因此,谁也不敢再想下去,只当做什么都没发觉,什么都不知道。
早在陈氏得知楚贺潮生死不明的时候,她便又惊愕又是担忧。担忧楚贺潮是不是真的死了,也忧心忡忡元里如何。
她一直想找机会去看看元里,但元里一直没有时间。等这一日,她得知元里终于从军中大营回到楚王府后,便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去看看儿子。
元颂知道后,也跟她一起去了楚王府。
夫妻两个都怕元里累坏身体。
只不过陈氏是知道元里和楚贺潮之间那些事的,元颂却并不知道。
陈氏担忧元颂说错话会惹元里伤心,便仔细叮嘱道:“大将军如今下落不明,乐君与大将军数年相识,感情自然深厚非常。老爷,你到了乐君面前万万不要提起大将军遇害一事,免得惹乐君伤心。”
元颂点头应下,摸着胡子叹气道:“我最近听闻了不少事。听说因为有人在乐君面前说了大将军身死的话,乐君就发了好几次脾气。我还从没见过乐君发脾气的样子……唉,我也从未想到乐君和大将军的关系竟如此好,可惜……”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大将军是个英豪,对咱们元府也有恩。他没了,北方只怕会有动乱,还好匈奴已经没了……这些日子府里的一些门客竟然还有暗中欣喜的,高兴大将军没了,幽州和北疆就都能成乐君的了,这样猪狗不如的话我听了都生气,直接把这些人给赶出了门。我宁愿大将军好好活着,也不想占这样的‘便宜’,他们也是鼠目寸光,人品实在卑劣!”
陈氏跟着点点头,“老爷做得对。大将军去了,这哪里是一件好事……”
到了楚王府后,仆人将他们引到大堂坐着。
元里听闻父母前来,急匆匆便赶了过来。进门便给他们二人见了礼,“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见到他,元颂和陈氏却是一惊,两个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我儿,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元里淡淡笑了笑,请他们好好坐下,“您二位不用担心,我只是近日繁忙,所以瘦了些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