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朝用一种“你要脸么”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选了几件衣服进了试衣间。
“这件你穿黑色的好看。”余麦拿着件黑色t恤放到米歇尔身上比划,老远看见白籁过来,猛地把那件t恤用力捅进米歇尔怀里,然后一个滑步窜出去十米远,动作慌乱地埋头翻衣架。
米歇尔,“……”
米歇尔的侧脸肉眼可见地开始散发出怨念,白籁脚步一顿,正准备跑,店员走过来拍拍余麦的肩,刷的举起从仓库里找到的同款白色,“先生这是你要的白色l码。”
“……”余麦头顶冒着烟接过来,“谢谢。”
米歇尔绷着嘴角走过去,把蹲在地上嘤嘤嘤的小猫带去了试衣间。
“幼稚不幼稚?”排队的时候,白籁看着米歇尔手里一黑一白两件情侣衫,嗤笑两声后说,然后余光撇着费朝怀里那件等着结账的蓝色衬衫。
“刷——”费朝低头看着从自己胳膊肘下面被努力塞到柜台上的白色衬衫,“……”
他面不改色地抬起头,“卡,谢谢。”
店员,“……”
甜品店里,余麦老老实实挖着自己面前的蛋糕,
接下去几天四个人又去了颐和园和八达岭长城,吃了焦圈儿豆汁儿还有景区里味道相当一般的爆肚,周四的时候余麦在野生动物园里拍了一堆熊猫的照片,出来时在商店买了两只熊猫耳朵的头箍,和米歇尔戴在帽子上,大家又一起去了晚上的王府井大街。
四个人边走边逛,白籁买了四瓶老酸奶,一人手里捏着一瓶慢慢喝着。
“——你和他,平时都用视频联系?”小吃街上,白籁和米歇尔去买吃的,等位子的时候费朝突然问余麦。
周围烟火气热腾喧嚣,余麦看着米歇尔站在窗口的背影,轻轻点了下头,“他有比赛的时候我就早点起来,等他训练结束后和他视频,没比赛的时候我只要在宿舍里就给他打过去,他会把手机给他朋友或者架在观众席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始终笑眯眯的,费朝看着他,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累吗?”
余麦笑了笑,“我和他从十年前就是这样了,早就习惯啦,而且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我高三那年,每个星期只有周末才能和他视频,一次才半个小时!”
“十年你们都这样坚持下来了,真的很难得。”费朝诚心实意地说。
被他这么一说,余麦想想还真是,顿时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十年好像一晃眼就过去了。”他笑了笑,脸红红地说,“可能因为我们不是为了保持联系才坚持下来的,是因为我们坚持要陪伴彼此才能一直保持着联系吧。”
这话听着有点拗口,但费朝立马就懂了,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睛,“时间无论如何都是往前走的,重要的还是看你怎么选择。”
店门口,白籁和米歇尔聊着聊着不约而同回头看过来,两个人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你和白籁,”放下手,余麦好奇地问,“餐厅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吧?”
费朝点点头,坦然向他承认,“我高二的时候转学去了他的学校,那个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高三毕业后我不告而别去了日本,把他伤得很深,他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不过好在,他还愿意再接受我一次。”
余麦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啊?”
费朝有一瞬间陷在了遥远的回忆里,随即他抬头揉了揉余麦帽子上的熊猫耳朵,“小孩子别问那么多问题。”
余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