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抱着箱子下楼,江源顺手打开桌上的电脑,“0610。”
这数字怪熟悉的,他愣了愣没多想,找到桌面上的文件打开仔细看起来。
“还真少了一个月。”江源郁闷地叹了口气,手指在苹果触摸板上一滑,看到了后台没关的几个应用程序。
看到播放器上余麦的脸,他笑了一下,随手点了进去,“两个小孩又拍什么玩了?”
视频里,米歇尔推开酒店浴室门,余麦正在洗脸池前洗漱,看到他后红着脸抓起杯子漱了漱口。
“我们来看看哥哥的牙膏。”米歇尔含笑的声音响起来,他走进去,余麦赶紧去抢自己的牙膏,“不行——”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江源看着胡乱晃动的视频画面好笑地摇了摇头。
最后米歇尔获胜,他从后面单手控住余麦两只手腕摁在胸口,浴室镜子上出现两个人的身影,米歇尔笑着问,“哥哥的牙膏是什么味道的?”
余麦害羞地把脸埋进手掌心,“说了是陈俊一送我的!”
手机镜头对准浴室镜子,米歇尔偏头看着满脸通红的余麦,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
江源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不见,看着视频里儿子慢慢低下头,吻在了余麦的唇上。
“爸爸。”
米歇尔站在门口,看着江源凝固的背影,开口叫他。
视频里,米歇尔放开余麦,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相视一笑。
“原来是草莓味的。”他轻声说。
江源慢慢回过头,有些出神地看着儿子,眼里似乎有种陌生的感觉。
米歇尔走进去,一脸严肃地在他面前关掉了视频,然后拿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看着他说,“聊聊吧。”
马丽娜在睡袍外面披了件外套走到院子里,看见丈夫坐在院子角落,看着树上的小木屋发呆。
“雷欧,”她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喝酒?”
江源回头看过来,笑容勉强道,“哦,有点累。”
马丽娜笑着走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揉着肩膀,“下次还是请搬家公司吧,想要亲近你的儿子,也不用这么辛苦啊?”她弯下腰俏皮地对丈夫眨眨眼睛。
开车回家的路上江源好几次差点情绪失控,面对妻子的关心,他抓住她的手,哀伤难抑地闭上眼睛,“马丽娜——”
察觉到了丈夫的不对劲,马丽娜转身来到他面前,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我感觉你晚上到家的时候就有些古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尽管面对的是自己的妻子,也是米歇尔的母亲,但江源依然觉得很难以启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米歇尔吗?他发生什么事了?”马丽娜焦急地问。
江源叹了口气,来回捏着手里的红酒杯,“我不小心在他的电脑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是,他和余麦——”
马丽娜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怔然,“他们——”
江源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他放下酒杯,痛苦地弯下腰,“他们在接吻。”
马丽娜理解丈夫的痛苦,她弯下腰轻轻抱住他,“雷欧——”
“我们该怎么办?”江源无助地抬起头,却惊讶地没有在妻子脸上看到一丝意外,“马丽娜?”
“雷欧,”马丽娜抱歉地看着他,无奈地说,“有时候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位非常粗心大意的父亲。”
江源,“……”
“你们两个——”
金雅雯坐在机场大厅的椅子上,一脸无语地看着蹲在面前的两个男人。
陈俊一和余麦来送个机,带的东西竟然比金雅雯这个一会儿要坐飞机的人还多,两个人此刻正蹲在陈俊一带来的二十八寸大行李箱跟前,拼命往里放东西。
余麦从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里掏出两套纯棉的被套床单,仔细铺在箱子最下面,然后打开一个小包,把里面的瓶瓶罐罐都掏出来,絮絮叨叨地一件一件展示给金雅雯看,“这是米歇尔从法国寄过来的防虫喷雾,还有这个防虫手环,另外这些药都是他们那里的药店药剂师推荐的,去非洲必备十大旅游用品!”
“……”金雅雯嘴角一抽,“谢谢。”
陈俊一把自己行李袋里的东西都放进箱子里码好,哐啷一声放倒带来的另一个行李箱,拉链拉到一半,箱子直接就弹开了,从里面飞出来一条喷喷香的蚕丝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