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汹涌的情绪,沈确抬手,将储非殁的胳膊按住拉了下来,他缓缓后退半步,用一种很遥远的眼神看向近在咫尺的储非殁。
都变得这么陌生了,他们还从没互相了解过。
“储非殁。”三个字的名字,沈确话语中充满遗憾的叹息,“算我求你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想被你动摇。”
“你的每次出现对我来说都是折磨,让我痛苦失去自我。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也不想一遍又一遍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储非殁指尖颤抖地模糊了视线,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的沈确也变得极为遥远,耳中嗡嗡乱起,像被水缸笼罩的鱼。
如果不想听这些话,可以选择逃避吗。
“我以前觉得没有你我战胜不了恐惧,但你看,两年多的时间,我一个人也都坚持下来了。”所以从今往后,他没有什么坚持不下去的苦难。
也不想再因为储非殁的情绪而揣测,更不想去因为储非殁的一句话而挣扎多日。
没有人想成为一个懦弱敏感的人。
明明是他被剥夺了存在的价值,成为任何人生命中,角落里那个不重要的路人甲。可沈政能轻而易举说出是他太敏感,是他这个受害者的错。
为什么。
为什么唯独是他要因为别人一句话而在心里反复思酌许久,为此焦虑,为此痛不欲生。
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
哪怕明天就要死,也要摆脱这样的困境。
没有人爱我就不要了,我可以爱自己,所有一切,就只是一场愚昧的错觉和无知的年幼罢了。
“我不是什么配角,也不是炮灰,更不是透明人。我不要参与你们的故事,不想成为你们逐爱的工具。”沈确撇下视线,落在空处,“放过我吧。”
沈确声音落下,无论是他面前的储非殁,还是在身后凝滞许久未动的沈政,都感到心中一阵荒芜。
有种什么东西急速远离的实感。
时间变成了最让人恐惧的东西,储非殁亲眼看着沈确远去的背影,看着他头也不回,奔赴一场新的未来。
而沈确所期盼的未来里,没有他。
事情怎会变成如今的田地。他只不过是得知沈确被沈家人叫来,怕他被为难被欺负,所以急匆匆来想为他撑腰。
也想在众人面前表态,他从始至终,从头到尾喜欢的人只有沈确一个。父母答应的婚约不是他的主观意愿,他只和爱的人在一起。
心脏活像被剜去一块,随着沈确的离开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