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小个子扬起了嘴角,白嫩的两颊簇拥着,不知名的小孩,挠头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当时储非殁想:好傻。
当夜回到家,奶奶与他谈话:“今天和你见面那孩子叫沈确,来源是可以确定的幸运,很幸福的名字。”
储非殁不解抬头。
“他冲你笑了。”奶奶总是那般和蔼,“下次再见,你要和他好好相处,争取做朋友。”
笑?
原来那个傻乎乎的表情,是笑。
可后来很久,他都未见过沈确,也逐渐淡忘有这么一个下午。只是记忆中总有一个词语——笑。
在学校,他会开始刻意留心,看别人面容上放大的表情,是笑。
躲在房里,他也尝试扯起嘴角,却觉得自己笑的很难看。心中顿时生起了某些挫败的情绪,疑惑不解,为何胸口堵堵的。
他问了奶奶,却不幸被爷爷听到,当夜跪了祠堂,带着倒鳞的鞭子狠狠抽在背上。
“你竟敢动这些心思!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耳边一直是这句话。
后半夜昏过去再醒来,已经在奶奶的怀里。奶奶擦着眼泪,叹气念着悲哀,手里佛珠一刻不停。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挠头傻笑的小孩。
…其实,笑的挺好看的。
一晃眼,他从孩童走到少年,情绪更加冷然。家人疏远,没有朋友,他一直根据祖父的命令,精进学业,接洽家族产业,完美履行主角的义务。
他去了国外进修,多年归家,再次见到奶奶。
风烛残年,好像快要消失了。可那年迈的老人,扶着门框冲他笑。
笑…
那日,储非殁心有所感,很突然的回忆起孩提时的下午,还有奶奶耐心的怀抱。
所以,鬼使神差,他也扬起嘴角,很牵强地扯出一个笑。但什么话都来不及说,脸上就重重挨下一个巴掌。
父亲双目赤红,“孽障!你怎敢笑!”
当夜,自然是在祠堂跪过。
次日晌午,他去找奶奶请安,却被奶奶房里丫鬟告知,老夫人昨夜去了,但给他留了封信。
“少爷千万小心,不要叫别人知道有这信的存在。”
储非殁揣着不知如何形容的心情回到房间,关好门窗,轻手掀开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