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锈病又叫黄疸,属于真菌类型的病害,按照陈老农的描述,他那块感染的是小麦锈病中的小麦秆锈病。
“老人家,你们老家可有种垂柳的?”安清问。
陈姓农人立马点头,“有的有的,村子里不少处都种了这垂柳树。”
安清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若是再遇到你说的那种情况,也不用慌,到时候摘些这柳叶,用这五倍柳叶水浸的汁液对这小麦叶子和根茎染病区进行喷洒即可。”
陈农人听到这话,不由一愣,“这么简单?”
安清笑了笑,“对啊,就这么简单,我之前试过,就这法子效果还不错,你们日后若是再碰到,都可以试试。”
众人忙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
接下来,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把自己曾遇到的问题一一问了出来,这些问题对安清都没什么难度,就是种地中经常会遇到的小问题,她也很耐心地同他们解答。
当然,也会通过他们各人的实际情况,给他们推荐合适的解决之法。
不远处的田垄之上,马齐和张英正并排站在那里,两人不是领侍卫大臣,需要近身保护五福晋的安全,正好这会可以过来偷个闲。
“有五福晋,是我大清百姓之福啊。”张英突然开口道。
马齐下意识跟着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啊,他虽对农事没那些农政司的官员这么了解,但总归是知道些的,就五福晋方才解答的那些法子,看似轻巧随意,实则并不简单。
就拿她方才解答那陈老农的问题,其实不少地方小麦都出现过,他们一众官员苦寻不得其解,而她简单一句用垂柳的柳叶制成药剂喷洒即可解决。
“说吧,你这次突然向皇上提出要跟过来,究竟意欲何为?”马齐问。
他是户部尚书,这次之事皇上交由他来处理理所当然,但张英一个礼部尚书及内阁大学士,却偏偏要请命过来协助他处理此次事件,这怎么看都蹊跷。
更不要提张英这厮向来老谋深算,走一步看三步的,这次定是有所图谋。
张英轻笑了声,道:“不愧是马兄啊,果真什么都瞒不了你的眼睛。”
马齐瞥了他一眼,显然没被他这平白的马屁绕过去。
张英也没再卖关子,径直问道:“你说,若是咱们向皇上提议,由五福晋开个种地的学堂如何?”
说罢,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朝那边看,“你瞧,那些百姓受益匪浅的样子,可见五福晋真的是一个很好先生。”
马齐心想可不是嘛,能把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农人教懂,教旁人自是也能手到擒来。
张英又道:“而且,据我所知,不管是你们户部,还
是农政司的那些官员,都整日想法子通过五贝勒向五福晋请教一些农耕上的事吧。”
“所以,与其如此,若是有个光明正大的学习的机会,岂不是更好?”
马齐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了,但是……
他沉思了片刻,扭头看向张英,道:“你个老匹夫就别给我兜圈子,你究竟什么目的直说吧,不然别指望我上你的当。”
张英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当给你上啊,还不是想着咱们互相都有利。”
“所以,你究竟是因为什么?”马齐追问。
张英也不再隐瞒自己的目的了,说道:“你也知道的,衡臣那孩子向来喜欢往农政司跑。”
马齐蓦地一滞,神色不由严肃了几分:“你这是?”
张英笑着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放心吧,我还没这么糊涂,就是单纯觉得懂些农事对日后有好处。”
马齐也立马反应过来了,他绕了这么大圈子,想来也是没这个意思,否则还干嘛明晃晃的请求皇上让五福晋办这种田的学堂呢。
至于张英口中的对日后有好处是何意,他也不傻,自是立马便明白了。
可不是嘛,一个懂农事的官员,日后被下放到地方便更能容易做出成绩来。
马齐心里也不由琢磨了起来,他也有儿子啊,若是真可以的话,这次一起求了皇上送过去也不是不成。
“可皇上能同意吗?”他问。
张英瞥了他一眼,“皇上是明君,他自是会懂得这其中的益处。”
说罢,他顿了下,意味深长道:“再说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