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书记,我听说县里要修从临山镇到220国道的路,我们建筑公司能不能承包一段路啊。”
见要钱是没有希望了,金书文退而求其次,想承包点工程,这样企业也能活起来。
“是有这么个事,但是现在一直在论证,而且这笔钱到现在还没有着落,老金,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还是想想去哪里借钱过年吧。”
“我知道,寇书记,再怎么说咱建筑公司也是咱镇上的企业,能照顾的就照顾照顾呗。”
金书文苦笑道,“万一这个企业黄了,这可不是一个人的事,这里面这些人可都是连着县里各个领导呢,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万一哪个人上去嚷嚷几句,还不得影响你在领导心里的形像。”
金书文说话绵里藏针,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老金,你威胁我?”
“不敢不敢,我只是说人多嘴杂,万一有个不懂事的说出去,这不是不好看嘛。”
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人间悲喜剧,当金书文在寇大鹏的办公室里为了职工年底工资讨价还价时,丁长顺却奔驰在前往浑江市的路上。
昨天夜里,浑江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傅品千牵着女儿苗苗的手,站在病床前,看着带着氧气罩的丈夫苗方明艰难的呼吸着。
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虽然这样的通知书她已经接了不止一份,但是这一次,她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苗方明艰难的睁开眼,就看到了床前的傅品千和女儿苗苗,他动了动嘴唇,傅品千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赶紧上前将氧气罩拿下来。
“你想说什么?”傅品千单腿跪在病床前,双手握着丈夫的手问道,而苗苗也在另一侧的床边看着自己的爸爸。
“我想见见他,你联系一下他,可以吧。”
苗方明说的‘他’就是丁长顺,虽然那晚他知道老婆要干什么,他已经是无力阻止,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
但是他的耳朵不聋,客厅里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女儿和妻子的对话。
“我不知道他是谁,联系不上,你安心养病,医生说过几天你的病情就会有所缓解,不要多想了。”傅品千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千千,我知道你有他的电话,这一个多月来,这些医疗费都是花的人家的钱,我就是要走,也得说句感谢的话不是吗,我这辈子都不愿欠人家的情,这,一次,你不能满足我吗,咳咳咳。”
由于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苗方明几乎要脱力了,到最后竟然咳了起来。
“好好,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马上。”傅品千急忙拿出手机出去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