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白的指甲在徐欒的腰上掐出一串儿月牙印记。
他恨不得对方现在立刻马上去死。
一切末了。
鬼祟将青白的手指轻轻覆盖在少年小腹上,垂眼直视着少年呆滯失神的眼睛,脸上的潮红诱人得想让人把他细细嚼碎品味了再万分怜惜地咽进肚子里去。
「你不是由你阿爷亲手送给我的吗?」
「这里……一定还能吃得下更多吧。」
它弯起唇角,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江橘白在它怀里咬着牙,发抖。
沉默无端地亘在两人之间,不管徐欒说什么,哪怕身体不受控制地给出反应,少年都依旧一言不发,像抗拒、反抗。
徐欒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它近乎粗暴地朝江橘白的唇啃下去,望见的却是江橘白冰冷的注视。
鬼祟动作顿住,身体在瞬间虚化了。
徐欒消失在了病房里,江橘白身体一软,栽倒在床垫上。
过了良久。
病房传来瓶瓶罐罐互相撞击的声响,随着治疗车轮子咕嚕滚动,病房的门被推开。
护士将治疗车推进了病房,再转身掩上门,最后才朝床旁看过去,她哎呀了一声,「你怎么不盖被子?晚上还是冷得很呢!」
她推着治疗车快速走到床边,却看见床上湿得一塌糊涂,「这是怎么了?」她惊讶又不解。
头髮湿漉漉的少年蜷缩着身体,他手指攥住被角,艰难地往自己身上拉,「没事,不小心把水洒了。」
护士把药水掛到头顶的掛鉤,转身出去,「那我去拿一套干净的给你换上。」
她再次回来之后,江橘白没让她换,他没那个脸。
「我等会自己换。」江橘白把手伸出去,让护士方便掛水。
护士拔掉了已经到了使用期限的留置针,扎了枚新的到他的血管里。
「真是坚强啊。」入院这么久,从鬼门关来回晃了好几趟,这一层楼的医生护士都没见过这个仅仅成年的高中生掉过眼泪,那治疗可不止打针,光是好几次的穿刺的血液净化,都足够把一个成年人折腾得半死不活了。
「药没了叫我啊。」护士把床旁铃放到了床头柜,推着车出去了。
江橘白看着那袋1000l的药水以及半天才往下流一滴的滴速,安心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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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橘白又做完了一套检查,吴青青扶着他从电梯里出来,刚出来,护士小跑着,又给他手里塞了两张单子,「医生补开的,在3楼做。」
电梯里,吴青青一把把新开的检查单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