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以为江橘白是喜欢老货幣,还专门收集了一套价值上百万已经停止流通的钱幣寄给了他。
[寧雨:你毕业了什么想法?]
[寧雨:我爸公司的人想专门弄个工作室开发新游戏,你要不要来试试?]
研究生一毕业,江橘白进入到了国內最大的网际网路公司旗下的子公司。
他在游戏开发的工作室担任一个组的副组长职务,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年轻还单身,用起来格外顺手,於是加班成了他的日常。
在首都留下来对他而言已经不再算是梦,但他还是更喜欢江家村和徐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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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开发的游戏经过內测后,正式投入市场,当个季度的流水便达到了6个亿。
这款游戏光是从构想到中间经过无数个步骤调试直到最后面市,用了整整三年,工作室招了不少新人,江橘白申请的长假也终於批了下来。
现在该称江橘白为男人了,因为过了这个夏天,他就28岁了。
还没到盛夏酷暑,首都不算热,男人穿着卫衣,抖了抖帽子,他身形还是少年意味的单薄。
他神態从容不迫,稜角分明的脸冷感十足,带着不常接触人群的疏离感。
把车停好后,他伸手从副驾驶把自己提前画好的一幅纹身图纸拿到手里。
很丑。
不过他又不是学美术的,能理解。
他只能涂出一个大概的形状,凭着记忆。
江橘白低头看着干干净净的左手无名指,那几朵柚子花在徐欒消失后几天就跟着一起消失了。
跟徐欒有关的一切,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对方像是从未存在过。
他跟徐欒没留下照片,摄像头也拍不下来对方。他在大学有一年的暑假回去的时候,祭拜徐欒后,他还拜访了徐美书和江泓丽,从他们手里拿到了好几张徐欒在世时拍的照片。
他怕自己真有一天把徐欒的样子给忘了。
但江橘白就算忘得了徐欒的样子,也忘不了这个人……鬼。
这些年,他生过不少病,大大小小的事同样遇到不少,他自己都解决了,然而不管伸出多么危险的时刻,徐欒都未曾像十年前那样突然出现过。
江橘白幻想过一次又一次。
他故意把头顶的箱子碰落,吃让自己过敏的食物,摔下楼梯,用还没熄灭的菸头按在手腕上,他甚至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徐欒一次都没出现过。
江橘白知道徐欒不会回来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拿着图纸下了车。
寧雨靠在吧檯,目光穿过橱窗,看着正在过马路的江橘白。
还是那样的帅,那样的好看,比大学时候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