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桥正手上的寒光掠过他眼角,在他身后挥了下:“滚。”
绑着陈子轻的绳子断了,他的脑中闪过任务,酸痛的手抓住夏桥正:“你认识夏子吗?”
夏桥正清冷的眼里浮出裹着不耐烦的疑惑,能走了却怎么不马上走,问的什么东西。
陈子轻从青年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啊?!这个时间点不适合冷静思考,他一刻都不敢再停留了,长袍的下摆被他捞起来团在身前,拼了命地跑出羊圈。
两天没吃没喝,哪来的体力,只剩下毅力了。
寒冷的晚上,陈子轻辨不清哪是哪,就往前跑,他的长袍被树枝刮破,恨不得脱下来抱怀里。头发也会缠到树枝上的刺,扯拽得头皮发疼发红。本来就惨,这身装备还坑他。
陈子轻跑累了想歇会儿,冷不防地感觉身后有人,他赶紧加快脚步。一个人影从后面把他撞趴在地,磕了一嘴血,眼角还让
石头子刮伤了,流出温热的液体。
是那个二全,竟然追上来了!
陈子轻跟条搁浅的鱼一样扑腾着挣扎,他跑的时候香味已经浓得风都吹不散,这一挣扎,直接让二全失控了。
背上的人抓着陈子轻,跟猪拱石槽里的饭菜没区别。
陈子轻夹着嗓子,妖里妖气地喊:“换个姿势,二全哥,我们换个姿势,我想让你亲亲我。”两天没刷牙了。
操,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
二全完全失了智,他两眼泛着绿光把男人翻过来,激动得剧烈抖动。
电光石火之前,陈子轻把事先抓好的一把土砸他眼睛里,同时抬腿踢他,趁他倒在一边惨叫的时候,爬起来就跑。
陈子轻的身体太虚弱,他没跑多远就再次被扑倒了。救命,麻子哥救我,麻子哥……
二全的邪|念有一瞬被同性竞争的胜负欲压制,他大力抓住男人的长发,发疯地把人往地上磕:老子还比不上那麻子?你他妈会不会看,老子横竖都比麻子强……
后脑勺突然被一股剧痛袭击,二全停下动作想要转身。伤处又挨了一下。
二全倒在了让他变成野狗的男人身上。
陈子轻扭头看见了麻子,他呆了呆,快速顶开二全爬起来,整理破破烂烂的长袍。地上的二全一动不动。
陈子轻见麻子瞪着二全,他绷着神经弯腰查探二全的鼻息,手一抖,脸刷白:“死,死了,二全死了。
麻子到底是个刀口舔血的,短暂的失措后就熟练地藏尸体,藏好回来对他说:“你是个祸害。”陈子轻警惕地后退。
麻子没对他动手,只是脱掉外套捂住鼻子:“你走前面,我们隔一段距离,我送你到大路上。”“谢谢麻子哥。”陈子轻明白过来,感激涕零地鞠了鞠躬,转身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陈子轻就敏锐地发觉到了不对劲。
本该落后不少的麻子竟然跟上了。
他们的距离缩短,他听见了麻子的喘气声,显然已经把捂着鼻子的外套拿掉了!
陈子轻如遭雷劈,不好,原主的人工体香不稳定有副作用,他都没注意到是什么狂飙了起来。麻子
的那份善意让本能给啃没了。
陈子轻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平息下来,他退一步喊麻子一声,试图换回对方的理智。毫无效果。麻子将他逼到了树下,那张老实的脸扭曲了起来。
“我为你打死了我的兄弟,你补偿我是应该的,是应该的……”
陈子轻垂在身前的白发被麻子捉住,放到鼻子前面闻,兴奋得好似产生了幻觉,不知道置身在什么天堂。
就在陈子轻要用同样的方法对待麻子的时候,一声轻响破空而来。
麻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陈子轻抬头看去,一个年轻人立在林子里,慢悠悠地吹了吹枪口。
什么出现的?
陈子轻看看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的麻子,看看那个事不关己的年轻人,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年轻人一步步向他这边走近,肩宽背挺,穿着一身黑西服,胸口位置印着一个家族的徽章标志。
来的是亲信级别?哪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