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等她的指示行事。
温纾又催促,“许完了就快吹蜡烛,一会儿都要燃到头了。”
周景肆慢吞吞。
“快点啊!”见他不动,温纾有点急,干脆半边身体压在他肩膀,探着头,“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吹,好不好?”
周景肆望着小姑娘着急的小表情,忽然勾唇轻笑了声,“好啊,你陪我吹。”
于是两人头挨着头,“呼”的一下,烛火轻轻摇晃着熄灭。
蛋糕甜腻诱人的味道飘到鼻尖。
周景肆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深邃复杂,连同那些因过于突然而滋生的隐晦情绪。
温纾走到对面坐下,打量着他,半晌才用柔软的嗓音说,“周景肆,你好像不怎么过生日,是有什么原因吗?”
她怕他有避讳。
但高中时见秦骁他们在他生日那天送过他礼物,他也收了,并不是不能提的。
所以她才自作主张想给他过一下。
在温纾看来,生日是很重要的。长大一岁,不能无人知晓无人祝福的悄然过去。
周景肆看着小姑娘有点紧张的样子,笑了笑,“没有避讳,就是想不起来过。”
他和周时礼是双胞胎兄弟,前后出生只差五分钟,小时候生日都是一起过。
但就像有些双胞胎的情况一样,周时礼小时候身体总是不太好,生病很频繁,周家父母并没有因此而偏心或者怎样。
可还是出了事。
在他们六岁生日的那天,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准备给宝宝庆祝生日,买好蛋糕和食材,饭菜都摆上桌,插好蜡烛。
周时礼却毫无预兆的晕倒。
周家父母顿时方寸大乱,慌乱急忙下出门送大儿子去医院,忘记了小儿子。
整整一夜,周家父母第二天快中午才抱着小脸苍白陷入沉睡的周时礼回来,桌子上的饭菜早已经凉透,蜡烛燃尽。
蜡油狼狈的滴在蛋糕上,燃完的蜡烛歪倒,蛋糕上的奶油也不再新鲜,而周景肆小小的身体窝在孤寂宽阔沙发上安静睡着。
早已经折腾到疲惫不堪的周家父母这才想起,他们昨晚留了周景肆一个人在家。
周家两个宝宝都很聪明,周时礼醒来知道这件事后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对弟弟好。
弟弟也一直很听哥哥的话。
但是从那以后,周家兄弟就都不再过生日了。
只在那天,周母会煮热汤面给他们。
周景肆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是周时礼心思细腻,说以后就只煮个面吧。
如今小姑娘突然这么用心的给他准备惊喜,他十分惊愕,甚至都有点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