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邪院的战将,还能有哪一个?
自然都是杀才!
少年道人看着眼前这人,眸子微敛,握着剑的手稳定如铁铸。
知道这一剑没有斩错。
少年道人在梦中,本就是一个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放胆独夫!
这样的事情,他太熟悉了,妥协只会带来对方变本加厉,唯独这样才能保护朋友。
作为驱邪院的一员,天蓬大真君亲自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不要暴露身份,以及暴露身份对于自己朋友带来什么层次的危险,而来自于大帝直白干脆的忽而威胁,就在这个时候,少年道人忽而明白了。
为什么在处决东华帝君的时候,就连果决无畏的雷将都有一瞬间的迟疑,让自己抢了先,这就是理由吗……
“好杀才啊……”
南极朱陵大帝的声音在少年道人的心底升起。
“折辱了东华,又折辱于本座。”
齐无惑性灵深处回答,语气漠然:
“折辱?他自己犯法,认罪,该死。”
南极朱陵大帝:“但是,你不该踩在他的背上,让祂跪下。”
少年道人回答:
“判他跪在斩仙台前被斩,祂拒刑不尊,重新站起,吾为执法监斩者,当重新完成斩首。”
“祂不跪,我自是让祂跪。”
“若是不跪,打断四肢百骸,以锁链穿了琵琶骨,也在天条之中。”
南极朱陵大帝诧异地笑出来:“你?你也配!”
“不过只是驱邪院的一条狗罢了。”
“后天生灵,伱是真的不懂得啊……天条怎么能加身于帝君的身上?”
“这天地之间,等级有序,尊卑有别。”
“帝君有帝君的死法,帝君也有帝君的尊严,他本已决意赴死,在群仙之中,死于玉皇的剑下,这是符合一位求道帝君的死法,最不济死在北帝的剑下,天蓬的剑下,而不应该,被你这如蝼蚁般的后天之辈,以剑斩首!”
“你怎么敢于剥夺他作为一代帝君堂堂正正死在自己求道路上的资格?”
“怎敢践踏帝君的尊严!”
“吾正深怒于此,你还敢让他跪下?”
“区区一个后天生灵,敢于对先天所生的帝君动手?”
少年道人握着剑,几有荒唐之感:“……后天生灵……先天生灵……”
“他,帝君?无错?”
南极朱陵大帝道:
“为求道而陨落,死于昊天转世之手,自是帝君。”
少年冷漠反驳:“求道而逆乱天机,导致生灵涂炭?!是帝君?”
大帝皱了皱眉,站在了清净自在的三十三重天上,霞光祥云,而后轻描淡写地道:
“求道自是需要代价。”
“区区蝼蚁的些微性命而已,不过求道路上,些许灰尘,拂袖扫去便是。”
“况且,朝生慕死,如同蝼蚁猪狗一般的东西,不过是早早几十年死了罢了,东华又不曾做绝,已经在求道时候,手下留情,允许他们还可以重入轮回,而就因为这些蝼蚁般的东西,却让东华折损了堂堂帝君的尊严……”
“他错了,他该死。”
“但是错,只在他违逆玉皇而已!”
“求道,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