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他骑乘巍峨的战马,冰冷俯瞰着那些僧人。
“汝等,汝等竟然如此不尊佛法!”
老僧的瞳孔骤然收缩,粉碎的碎石在脸上撕扯出了一个个伤口,鲜血流下。
与帝针锋相对,威震动于天下。
他自此而得益。
参修佛法,竟然还需要皈依同样参拜佛的僧人?
甚至于言说,每时每节,供养僧人,可得无量功德。
所谓搀扶,并非是以神通法力而为之,若只如此,天下性烈如火的大才,无不会暴起,那些个文臣武将必然反噬,事实上,是诸佛塑造了各类祥瑞,又借助李晖手底下的势力推动舆论,一方面将前代皇帝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一方面则是一步步契合祥瑞。
“寺庙焚毁,诸僧还俗,令其归家以事父母,不还俗者,杀。”
李晖下意识反驳,道:“不,人道之气运,本就是来自于苍生!”
兀自震颤不已。
年二十三,讨伐四夷,调转兵峰,焚寺灭佛。
他们尊崇伱为皇者!
这等权位的滋味,实在是比起一切都要来得美妙,文人口中,爱江山更爱美人,不过只是不曾走上这等权位之人的妄想罢了,等到了他们明白这等权位的美妙之处,任何的美人,也不过只是过眼烟云,如同万物一般,如何能入得了眼?
“恭喜圣人皇,贺喜圣人皇。”
他眼底幽深无光,道出了那句最大的恶:
“您今生踩在所有人的头上,都是因为——”
此番情况非但不是少数,更是在九州各处而涌动,在前代人皇下令就开始准备着的各方势力,虽然因为人皇之死而变得谨慎,却未曾将之前自己的准备撤去了,而今机会一到,各大之变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出现了。
圣人皇登基。
这个回答毫无疑问击中了李晖的内心,他握着自己的剑,却未曾将这一柄利剑拔出来,眸子微垂,嗓音低沉道:“伟力不归于己身。”
“可惜什么?!”
僧人惊愕,旋即意识到了,眼前这个新的年轻皇帝,比起上一代人皇的胃口更大,手段更谨慎,而行为也越发毒辣,佛门在其手中,不过只是一把用起来顺手又快的刀子,太快的刀子虽然锋利,却也容易伤手,事情解决了,也该尘封了。
一名僧众被压下,愤怒不已地看着拆了寺庙的士兵,一阵阵喝骂声音,诅咒的话语从这文雅的僧人口中喷出,那似乎不像是一个僧人该说出来的话,旋即当这百姓发现,有几个年轻女子自僧阁的暗房里面被带出来的时候,这僧众便面色微白。
“而那些卑劣在下的百姓,都是因为前世的时候,或者贪婪,或者犯罪,或者偷盗抢劫,才会在这一生转世恕罪啊,您知道吗?”
僧人所说的话,却是正好触碰到了他心中的软弱处,下意识开口道:“为何?”
温和的声音将李晖自这恍惚如梦一般的感觉当中唤醒过来,他双手搭着冰冷的御座,垂眸看着自阴影之中走出的僧人,看到他的神色慈和,眸子悲苦,双手合十,便如同立足于清净圣地,身周自有无数的莲花此地开放升起。
“是蠹虫,以家国百姓为血食。”
“缘由?!”
李翟漠然前行,背后的士兵躬身行礼,道:“将军,寺内有僧众三万余,该如何?”
慈和的声音,看似完美的轮回理念,却在这个时候彰显出来某种致命的诱惑力,金黄色柱子上面的灯火燃烧晃动,倒影出的灯光将僧人和皇帝的身影投影在了墙壁上,仿佛是有巨大异兽要吞噬人的头颅。
乃整军容,肃律法,年十七,而能率十万军阵拒敌于三百里外。
“陛下认为这就是在蛊惑吗?啊,皇帝必须要将一切还给民众,皇帝必须遵循上古之教导,当为苍生表率,陛下啊,您也被这些所谓的道德所【驯化】了啊。”
军威锋芒睥睨,令诸国震怖。
那少年弟子疑惑不已:“谁有灾劫?”
皇位他要坐,但是僧人的话,他不打算听。
正自回转,却听得了阵阵喊声音,却是僧众已来,询问老师衣钵何在,这老迈僧人看着那些熟悉,却又似乎不熟悉的僧人,看着他们穿着僧衣,坐在僧台,住着寺庙,念诵佛经,却是行如此利益诸事,不由地悲怆,眼泪流下。
但是他知道如何说服这个年轻,却也野心勃勃,雄心万里的年轻帝王,双手合十,旋即叹息道:“可惜,可惜——”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摇头晃脑,步步离去,皇帝刚刚上位,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听不得这等叹息,旋即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