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出来看看啊!”
老道士笑着道:“怎么了?”
“师父您出来看,您出来看啊!”
明心不管不顾,把老道士拖了出来,老道笑着安慰弟子说什么大事,大惊小怪的,还要把老道我拉出来,旋即走出,抬起头往外一看,旋即神色刹那凝固住,一时间几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说话。
今日苍生所见。
紫气绵延不断,浩荡磅礴,如长河一般大气铺开。
自西而东三万里。
直指京城。
京城之中,数千的工匠不眠不休,拼了命地去加工,去赶工,一块块方方正正的巨石自开采地之中被挖掘出来,而后以修行过的力士将其扛过来,迅速地拼接,就在这京城最中央,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创造出了一个巨大的擂台。
无论是佛门,道门,世家大族,兵家战将,亦或者是寻常百姓,无不关注于此事,不必提许多的贩浆走卒之徒在售卖东西的师呼,都会每每来到此地看一会儿,便是再顽皮的孩童,都会看着这巨大的比武台怔怔失神。
他们知道,这似乎决定了他们往后要不要剃掉头发。
决定了自己能不能和青梅竹马的小姑娘一起,在长辈们的玩笑里面红着脸住进一起。
他们的认知里面,没有什么恢弘而伟大的东西,只是这些细碎的小东西,比如说不能吃醉枣啦,不能穿太过于显眼的衣服啦,要剃光了头发,还要用点燃了的香在头上烙疤啦,不能够吃肉啦这些细碎的东西,但是这一件一件细碎的东西汇聚在一起,就化作了连孩子们都知道分量的大事情。
人皇仍旧高居于阁楼之上。
一十六名或者慈悲,或者温和的僧人就在此靠近了皇城的一端盘膝而坐,身上穿着寻常朴素的袈裟,他们的身上都带着极浓郁的佛门韵味,这股韵味强大,但是却又慈悲,温和,能够踏破类似于道门八难,而走到了菩萨境界的佛法修持者,无不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对于诸佛之法,都有自己的理解。
此身修持,俱非虚妄。
而之所以来到此地,也不过是时也运也命也。
因皆是认可于广大佛法,广大佛门之恢弘目标,才在这一个目标之下汇聚起来,执着于此,认为为了这最终绝对正义绝对正确的结果,过程之中的些许狠辣手段和错误,并非是不可以接受。
他们甚至于短暂服用了某种特制的丹药,压低了自己的境界和修为,彰显出来的不过只是寻常的佛门僧人,而没有菩萨,不沾因果,诸佛法皆掌握的自在妙有之境界,是为了表面上符合这一次的佛道之论。
其中一名僧人眸子微微睁开,视线扫过了周围的芸芸众生,如观草木,观草木无情,观苍生依如此;观苍生慈悲,观草木亦如此,是为佛法一如之境界,是所谓一视同仁,此刻他的视线从容而温和,落在了前面的对手身上。
道门似也知道这些往日不曾听闻过名号的佛门僧人是有问题。
数百年内的高僧大德,俱都不在此中。
若非是潜修至今之苦行僧,便是数百年前,乃至于千年之前的古之名僧大德,寻常道人必然不会是这等僧人的对手,此刻在道门之地,竟只有一人提剑盘膝而坐,自斟自饮,形貌放浪而洒脱,却笑道:“对面诸位,看似是贫道故人,可要喝些酒润润喉咙?”
诸僧人不回答。
那些僧人的视线锁定了自斟自饮,颇为狂放的道人,认出曾经在天阙之上见过这位上洞仙人,一身的纯阳真炁,修持境界已经到了真君当中都属颇厚的,却忽有一日,再坠情劫八难,自真君之境界不断下坠,最终跌坠入了地仙境界,据传其放浪形骸,已没了再证道真君的基础。
然而今日所见,其锋芒毕露,似乎比起往日更甚三分。
却分明是已经渐渐踏破了情劫八难,要重入真君境界的迹象啊。
曾经为真君,坠入八难之下,再度攀升回到了原本的境界之上,这样成就的真君,却和寻常一步步修持上来的真君,截然不同,境界更深,底蕴更厚,往日有这等经历的,无不是成就了帝境。
而在这位吕纯阳之身后,是穿着甲胄的兵家魁首李翟。
神色漠然,平静看着前方诸僧,似乎也是在看着这诸僧背后的人皇,此地乃是中原九州之腹地,亦是人间神武的京城,本来就是人道气运最为鼎盛的地方,再加上先前人皇和李翟彼此之间的争斗,此地之气氛业已堆积到了极致。
以诸僧的实力,几乎已经可以以肉眼看到那呼啸而起,无边愤怒而强盛的人道气运,仿佛猛虎生双翼,仰天咆哮,震慑左右,哪怕是这些菩萨都不得不心中慨叹,双手合十自语:“是好气运!”
“果然,人道当兴!”
“是啊,这等气运如柴薪,我佛门大盛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是也,是也,合该我佛大盛!”
一苍龙,一猛虎,两股人道气运汇聚在了一起,彼此锋芒相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瞬间爆发出来,伴随着一名力士重重敲击在了铜锣之上,刺耳的声音激荡而起,朝着四面八方地震荡开来,吕洞宾的眸子闪过一丝丝寒光,将手中之酒壶朝着后面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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