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碧和灵沼,甚至梅姑都以为她是受了惊或者身体不舒服。唯有宿清焉知道她是在生气。
他看了看她,因为马车里还有旁人,没有开口。
马车到了绘云楼,旁人先下去,马车里暂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宿清焉低声说:“我给不了你什么。”
——这株并蒂莲是扶薇唯一开口向宿清焉讨要的东西。纵使宿清焉知道她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是那么喜欢与在意。
言罢,宿清焉抱着并蒂莲下了马车。
扶薇微怔,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转瞬间,她就明白了。眼前浮现浮现紫云山上,宿清焉拼命灌酒的样子,她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那么一丁点。
扶薇起身下车,宿清焉已经在车边等着,伸手来扶她。
到了绘云楼,扶薇先让人给梅姑安排了住处。梅姑也没有多坐,叮嘱宿清焉好好照顾扶薇,便跟着灵沼去了她的房间,躺下休息了。
扶薇体弱,这一折腾,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一进屋内,她身子陷在柔软的软椅里,捧着被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不过她现在并不想休息,她还在等秋火的回禀。
宿家小院并不大,住不下扶薇那些侍卫。她搬去宿家之后,只带着蘸碧、灵沼和花影。不同于蘸碧和灵沼的贴身服侍,花影的责任却是护卫。
只是恰巧,花影今晚领了扶薇别的命令,不在宿家。是以,花影不在,才没能第一时间逮住纵火之人。
按理说,扶薇的侍卫虽不住在宿家,可有了上次紫云山的刺杀之事,秋火提高了警惕,他们盯着水竹县的人员进出,外面的刺客想要逃过他们的眼线潜入这小县城并非易事。
他们只觉得小城里的百姓民风质朴,就算有些鸡毛蒜皮的矛盾,也不至于生出取人性命的歹意,不存在太大的安全问题。
不多时,秋火大步赶来。扶薇看向一旁的宿清焉,刚想支开他,秋火轻摇了下头。
扶薇心领神会,便没有支走宿清焉。
“沿着蛛丝马迹,抓到了纵火的元凶,是水竹县离宿家不远的一户人家,姓胡。”秋火一句话道出结论。
水竹县的人纵火?不是京中的人来刺杀她?
扶薇有些意外。
宿清焉脸色却微变。“胡铁柱,”他皱眉,“是报复。”
扶薇抬眸望向他:“你得罪他了?”
宿清焉迟疑了一下,才说:“不小心打断了他的鼻骨。”
扶薇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看他。宿清焉这人还会打架?
宿清焉亦觉得有些尴尬。因他认为打架斗殴本就是不对之事,更何况给家人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心里生出丝无地自容的愧,他逃避似的开口:“你先休息,我回去一趟,看看火势如何了,也不能只让邻居们帮忙。”
宿清焉走了之后,扶薇偏过头,揉着额角。既然不是京里派来的人,危险感一下子消去不少。
“主子,如何处置纵火之人?”秋火询问。
他已经派人守在胡家外面,先回来禀了话,得了命令再去处置。
扶薇无语地瞥他一眼,好像他问了个白痴问题。
秋火顿时了然,道:“属下这就去。”
“等等。”扶薇道,“一个乡野草民而已,你先去确保宿家的火彻底灭了,别烧到别家连累百姓。”
“是!”秋火得了命令先回了趟宿家,等确保所有火星子都熄灭,快天亮了,才握着刀刃目光森然地赶去胡家。
敢伤长公主,胡铁柱万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