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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长,北虏被咱们打跑了吧!”车阵后面一名战兵问向身边的伍长。
车阵前面弥漫着厚厚的烟雾,刺鼻的火药味一个劲的往鼻孔里钻。
边上被喊作伍长的那人扒着大车,瞪着一双大眼使劲往前面看,好半晌才道:“听不到马蹄声了,应该是跑了。”
那战兵咧了咧嘴,笑道:“小时候总是听老人说北虏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连咱们车阵的边都没摸到就逃走了。”
“不是北虏不厉害,是咱们手里的火铳厉害。”伍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火铳。
那战兵说道:“边军也有火铳,过去北虏一来犯边,他们还不是只能躲进城中,不敢像咱们虎字旗一样和北虏野战。”
“边军用的那也配叫火铳,当烧火棍都嫌烫手。”伍长撇了撇嘴,旋即说道,“在大同,敢和北虏放对野战的,也只有咱们虎字旗。”
那战兵认同的点了点头。
车阵前面没有了动静,虎字旗的战兵全都轻松了不少,猜到这一战十有八九打赢了。
“第三小队的,随我去车阵外面查看情况。”一名小队长冲周围的战兵喊了一句。
喊完之后,他第一个越过车阵,来到了车阵外面。
一个小队三十多名战兵,纷纷从车阵走出来,走进车阵前面的烟雾里面。
视线在烟雾中最多能看到五六步。
三十多名战兵相互间隔两三步,站成一排,一步步往前走。
走出有十五六步,所有人眼前一亮,从烟雾中穿了过来,空气中火药味轻了不少,却多一些甜腥的气味。
就在这时,有战兵突然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按在地上面,嘴里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胃里的东西。
很快,又有不少战兵和他一样,纷纷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三十多人的战兵小队,一多半人都趴在地上吐,还能保持站立不动的人并不多,可这些没有吐的人,也都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一具具尸体横在眼前,杂乱无章的堆积在地上,有人的尸体,也有战马的尸体,混杂在一起,而且很多尸体都被鲜血染成了另一种颜色,一些战马腹部的伤口处,鲜血咕噜咕噜的往外冒个不停。
那名战兵小队长往前走了几步,血腥气味越发刺鼻,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往外吐。
他长吐一口,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又看了几眼,这才回转过身,对一名伍长说道:“告诉大队长,就说来袭的蒙古骑兵已经被打退。”
一名伍长转身朝车阵方向跑去。
这会儿车阵前面的烟雾淡了许多,视野看的更远。
车阵附近没有了什么马蹄声,反倒炮声听得更清楚了。
在前方远处,一颗颗炮子从半山腰上落下,砸在远处的蒙古骑兵队伍之中。
而那些蒙古骑兵没有人再往车阵方向冲来,纷纷掉头后退。
因为距离太远,只有六十门四磅炮和六磅炮追着蒙古骑兵打。
山腰上的王云成用单筒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战场上的形势,开口说道:“北虏败了,开始逃了,要不要派出胸甲骑兵冲杀一阵。”
陈寻平说道:“让胡广义的炮队再打一会儿,素囊还没有逃,他身边留有不少骑兵,咱们的骑兵现在去追击容易吃亏。”
几里外的山坡上,立有一杆大纛,素囊和坎坎塔达都在大纛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