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万远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张怀,笑了笑,继续说道:“二位大人应该都清楚,虎字旗的兵马都在新平堡外的草原上,而灵丘是虎字旗的老巢,他们的铁场和工坊都在灵丘,据学生所知,虎字旗的东主刘恒也在灵丘。”
“咱们可以来个直捣黄龙。”张怀激动的一拍座椅扶手。
杜万远看向张怀,笑着说道:“总兵大人若要对付虎字旗,必须尽快出兵,在虎字旗的战兵反应过来之前抓住刘恒,没有了他,虎字旗就会群龙无首,剩下的人是招安还是清剿,都在大人一念之间。”
“不愧是读书人,脑子就是活泛。”张怀笑着夸了一句,旋即看向刘巡抚,说道,“大人,杜先生说的在理,末将以为现在就可以召集兵马出兵灵丘。”
带兵的人可以是他,但什么时候出兵,还需要听刘巡抚这个文官的意见。
刘巡抚手指轻轻叩打桌面,面露犹豫之色,良久才道:“有把握吗?万一虎字旗在灵丘还藏有一支兵马怎么办?”
“不可能。”张怀一摆手,说道,“虎字旗的战兵末将见过,人人穿甲,兵器也都是精铁打造的鸟铳和长矛,还有不少铁炮,这些都需要花费不少银两,刘恒怎么说也是个商人,只要是商人就都贪婪,他不可能把赚到的所有银子都用来养兵,新平堡外的那几千兵马应该是虎字旗全部兵马。”
站在一旁的杜万远插言说道:“学生也是这么觉得,虎字旗养了几千兵马应当是极限了,就算还有,数量也不会太多。”
刘巡抚面露迟疑,犹豫不定。
“大人,出兵吧,一旦让刘恒反应过来,调回新平堡外的兵马,咱们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朝廷的旨意也无法完不成。”张怀劝说道。
刘巡抚突然长吐一口气,道:“朝廷下了平叛的旨意,咱们只能照做,不管虎字旗在灵丘还有没有藏有兵马,咱们都没有选择,只能出兵。”
“大人说的是,咱们没有选择,只能出兵去灵丘平叛。”张怀附声说了一句。
刘巡抚神色一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发兵灵丘。”
啪!
他一巴掌排在了桌上。
“末将这就回去准备出兵事宜。”张怀从座位上站起身。
平时他能从虎字旗手里分得不少走私带来的好处,如今朝廷下旨平叛,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收拾起虎字旗,他同样不含糊。
“等等。”刘巡抚朝张怀喊了一声。
张怀转身停了下来,看向刘巡抚。
就听刘巡抚说道:“要快,所谓兵贵神速,不宜拖得时间太久,既然要打虎字旗一个措手不及,就不能像上一次出兵新平堡那样,一路上拖拖拉拉。”
张怀一低头,双手抱拳说道:“末将明白,这次末将只带副将和亲兵家丁,正兵营的兵马一律不带,到灵丘后让灵丘守备营的兵马从旁协助。”
“不妥。”刘巡抚一摆手,说道,“灵丘的兵马不能用,别忘了,虎字旗的老巢就在灵丘,那里的县令和守备恐怕早就和虎字旗是一条心,已经不能相信他们。”
张怀神情一顿,感觉刘巡抚有些小题大做。
他们这些人以前也和虎字旗之间来往不断,可到了关乎自己官帽子的时候,该对虎字旗出手一样要出手,他觉得灵丘守备不会不识大体,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坚持交好虎字旗。
站在一旁的杜万远见张怀没有明白,便解释道:“虎字旗养了几千私兵在灵丘,这样大的事情当地官府始终没有上报,可见早已经与虎字旗勾结,不然巡抚大人和总兵大人不可能不知道虎字旗的谋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