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胡明义脸色一冷,道,“虎字旗有多少兵马,朝廷可能会不清楚,但总兵府的杨总兵岂会不清楚,当初你们杨总兵亲率大军去灵丘出剿虎字旗,这才过去多久,连两年都不到,你所言的十几万大军难道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薛牧神情顿了顿,随即为自己解释道:“虎字旗有十几万大军的事情,是那些从草原上回来的百姓带回的消息,虽说未必是真,可虎字旗没有足够多的兵马,恐怕难以征服土默特部这样的北虏大部。”
“这些消息不足为信,谁知道是不是虎字旗的人故意散播出来的。”胡明义一摆手,根本不信薛牧的解释。
见状,薛牧不再与胡明义分辨虎字旗到底有多少兵马,转而说道:“新平堡的那几家属于虎字旗的铺子该怎么解决?税银还要不要收?”
胡明义说道:“这是总兵府和下面边堡守将的事情,至于收不收税银,自然你们自己决定,巡抚衙门不会干涉你们。”
听到这话,薛牧眉头拧在了一起。
说得好听是让总兵府自己决定,但他明白,巡抚衙门这是不愿意插手这件事。
“巡抚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去做,我就不送薛兄了,告辞。”胡明义朝薛牧随意的拱了拱手,便带着账房先生和银子从屋里离开。
“呸,分银子的时候拿大头,出了事却躲在后面想让别人出头,什么玩意。”薛牧朝着胡明义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啐了一口。
除了发泄几句,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银子都抬走了,再留下去一会儿巡抚衙门的人就该来赶人了,他带着总兵府人从后门离开了巡抚衙门。
另一边,胡明义让账房先生把银子抬回去入库,他一个人径直去了后衙。
“东翁,总兵府刚刚把这个月的银子送来了,学生已经安排账房入了私账。”胡明义来到巡抚李广益近前说。
李广益吹了吹手中盖碗里的热气,抬起头说道:“银子可以收,但绝不能耽误朝廷交代下来的事情。”
“东翁放心,学生专门问了杨总兵身边的薛幕僚,边军那边的银子已经留出来了。”胡明义急忙解释道。
李广益满意的点点头,嘴里说道:“你要记住,不该拿的银子,一个铜子也不拿,上一任大同巡抚刘宏就因为拿了不该拿的银子,让自己丢了官,上上任大同巡抚徐通,也是因为什么银子都拿,得罪了大同的众多同僚,最后连命都丢在了从大同回京述职的路上。”
“东翁对学生的教导,学生定牢记于心,时时体悟。”胡明义面朝李广益躬身一行礼。
这样溜须的话,李广益听了很是高兴。
“总兵府的薛幕僚这次还说了一件事。”胡明义说道:“他说虎字旗在新平堡的铺子并没有交税银,听他话里的意思,新平堡守将黄安有对虎字旗铺子动手的想法,学生觉得,是不是让开阳少爷和刘恒说一声,反正虎字旗也不差那点银子,不如主动交了这份税银。”
说完,他看向李广益,等对方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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