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放心,孩儿一定把义父交代的事情做好。”郑芝龙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和虎字旗之间,当年确实有一点香火情,所以他心里清楚,李旦是想用他的这点香火情,与虎字旗重归于好。
不过,他不认为虎字旗还会像以前那样与李旦交好,李旦几次针对虎字旗的船只,虎字旗那边不可能不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双方的裂痕便永远不可能弥补。
李旦的身子骨实在不是太好,说了几句话,人看上去已经很累。
郑芝龙没敢久留,很快提出了告辞。
屋中重新剩下了李旦和李国助父子二人。
“父亲,您怎么让一官去笨港,您就不怕一官去了笨港,和虎字旗搅和在一块,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都有一些情分在。”李国助不解的对李旦说。
虽然郑芝龙跟他保证不会和虎字旗走到一起,但谁也不能保证郑芝龙不会和虎字旗走近。
这几年郑芝龙独掌李家的一些船只,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实力,在这些船上,他这个李家的人有时候说话都没有郑芝龙管用。
“放心,一官不是那种甘居人下的人,他不可能加入虎字旗的,除非郑铁把自己的位子给一官,但为父以为,就算郑铁肯,虎字旗背后的刘恒也不可能容易。”李旦虚弱的说。
李国助眉头紧锁的说道:“就算一官不会加入虎字旗,可他一旦和虎字旗走的太近,这对咱们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一官手底下的船都是咱们李家的。”
“哪里还是李家的船,已经是郑家的穿了,咳咳!”说到后面,李旦咳嗽了起来。
李国助急忙拿起床下的痰盂为李旦接嘴里的痰液。
吐了痰的李旦,用手帕擦了擦嘴上的唾液,又道:“你为父虽然老了,可眼睛还能看得清,一官懂得收买人心,把李家的船变成他自家的东西,这是他的本事,换做十年前,为父肯定会收拾他,可现在身体不行了,你也需要有人照拂,一官这孩子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将来保你性命还是没问题的,可惜当年为父走错一步,不然虎字旗比一官更合适。”
说到最后,他叹了一口气。
虎字旗的根基在大明,就算海上有自己的势力,可最看重的也是陆上的实力,而海上的势力不会太过看重。
这样一来,他们李家和虎字旗之间便不会有太大的冲突,将来李家真要出事,李国助可以找虎字旗庇护,最少在笨港,李国助自身安全无忧。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有李家的船队在,孩儿不会有事的。”李国助说道。
他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自己父亲这样的人,但李家的船队只要在自己手里,拥有一方势力还是能够做到的。
李旦看着李国助,失望的摇了摇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为父不在了,还会有另外的人接掌海上的这些势力,就像当年汪直没有,为父出现了一样,所以单凭李家的船队,你很难立足,除非像虎字旗那样,独占笨港,手中还掌握了一支强大的船队。”
“就算是这样,父亲您也不该把一官往虎字旗那边推,先前您不是还说让一官帮衬孩儿吗?”李国助皱着眉头说道。
李旦笑了笑,道:“让一官去笨港,就是让他交好虎字旗,有了虎字旗的关照,将来一官才能更好的接手为父的位子,而你也能够在一官的庇护下,一辈子安稳。”
听到这话的李国助张了张嘴,没想到父亲为了自己谋划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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