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帐中主位上的营将想了想,道:“你们找我也没用,我也变不出来饷银,现在能做的就是安抚住下面的军汉,一切都叫了刘贼再说。”
平定了宣大的逆贼,朝廷就会下发奖赏,闹饷的事情能够拖延下去,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解决掉。
“安抚不住的,怕是不等对付宣大的逆贼,营中自己就先出事。”把总作为底层军官,太了解下面的军汉都是什么德行。
讲家国大义没用,军汉们要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就在这时,帐外走进来一人。
营将见到来人,从座位上站起身,迎了上去,笑着说道:“左副总兵您怎么来了?”
“我要再不来,你这里就要炸营了吧!”左辅没好气的说。
营将面露尴尬。
营中的情况根本瞒不住,对方一来,便可以看到营中闹饷的军汉。
“怎么样?饷银的事情能解决吗?”左辅问了一句,自己走到之前营将坐的主位前坐了下来。
营将苦笑的一摇头,道:“实话实话,末将正为了此事头疼,下面的军汉是什么德行,想必左副总兵也看到了,末将实在是担心会出现营变。”
左辅脸一沉,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去安抚,但营变绝不能发生,不然就别怪我和总兵拿你的人头来平息下面的怒怨。”
“您就饶了我吧,差了那么多的饷银,把我卖了也凑不出来。”营将一脸无奈的说。
要是差一点还好解释,差了将近三分之一,实在是差的太多,根本没有解释的可能。
左辅也知道对方的为难,语气一缓,道:“这次我来,就是为你解决关饷的事情,不过想要立即拿到欠缺的饷银不可能,你应该清楚,朝廷送来的饷银只有这些,总兵一分银子都没有克扣,全都发了下去。”
“不知左副总兵有什么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营将急切的问道。
当务之急便是解决营中军汉闹饷的问题。
左辅说道:“饷银暂时补不起了,不过你可以对下面的人说,只要剿灭了宣大的逆贼,不仅补齐欠他们的饷,每个人还可以多领一份饷。”
“这成吗?末将担心下面的军汉不信。”营将迟疑地说。
这种明显画大饼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能糊弄下面的人。
左辅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这是画饼充饥用来哄骗你们呢,实话告诉你,这些都是真的,没有任何哄骗的意思,只要收复了宣大的失地,剿灭了大同的刘贼,该多少饷银一两银子也不会少你们的。”
“不是末将不愿意相信,实在是下面的军汉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们未必相信这些。”营将一脸苦难的说。
他不好说自己不相信,便拿营中的军汉当幌子。
左辅看了眼前的营将一眼,道:“咱们要对付的这伙儿逆贼和一般的逆贼不同,那刘贼是大同有名的商人,旗下的虎字旗在辽东都有买卖,这样的大商号你觉得会缺银子吗?你别忘了,代王府可是在大同,代王府几代藩王积攒下来的财富,全都落入刘贼手中,只要拿下了刘贼,你还怕补不齐差的那点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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