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揽须笑了笑,道:“廖参议从太原府城一路向北而来,进了代州城却没有见蔡知州,可见此行目的不是代州,而代州再往北便是雁门关,联想到上一次廖参议所到之处,想要弄清楚廖参议去什么地方就不难猜了。”
“伯雅兄猜得不错,我这次正是要去大同镇。”廖文广见对方已经猜到,直接坦然承认,旋即又道,“伯雅兄既然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还要与我同行,难道就不怕吗?”
孙传庭笑着说道:“廖参议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两次赶往大同,我一个普通百姓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只又不得不去的理由,心里就算在是害怕,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伯雅兄如今无官一身轻,没必要把自己置于险地。”廖文广劝说道。
孙传庭轻轻一摆手,道:“廖参议不必劝了,我是真心要去大同看一看,看一看大同在逆匪的手中是什么样子的。”
“落到逆匪手中的地方能是什么样子,当初闻香教叛乱,伯雅兄应该亲眼见到过才对?”廖参议看着孙传庭。
孙传庭能够从地方上提拔进京,便是因为在徐鸿儒造反上防备有功,这才入了京城,去吏部做郎中。
孙传庭摇了摇头,道:“不一样,大同的刘贼和徐贼完全不同,不然各路大军也不会几次三番在刘贼身上吃亏,可见刘贼还是有一些真本事。”
“我看都一样,没什么不同。”廖文广大摇其头。
孙传庭瞅了瞅面前的廖文广,说道:“我还是更想亲眼见一见大同那里的情况,还请廖参议能够帮忙。”
“伯雅兄闲赋在家,何不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家人,以伯雅兄的大才,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朝廷启用,何必去逆匪地界冒险。”廖文广一心劝说孙传庭留下,不愿带他一同去往大同。
这时候,廖文广的长随走了回来,在廖文广耳边小声说道:“老爷,账已经结清了。”
“你先去外面等我。”廖文广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
长随手里提着东西,从客栈屋门走了出去。
廖文广再次对孙传庭说道:“伯雅兄,我还要赶路,就就先失陪了,待下次去太原府城相聚,我定当赔罪。”
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
“一起吧,我的马车也停在了外面,大家正好一起走。”孙传庭嘴里说着,脚下不慢的跟了上去。
走出没两步的廖文广只好停了下来,无奈的看孙传庭说道:“伯雅兄这又是何必呢?”
“不管怎么样,我定是要去大同的,廖参议若是不愿意带我一起同行,那我便让马车跟在后面。”孙传庭一副铁了心要随廖文广一同去大同的样子。
廖文广见孙传庭这是缠上了自己,无奈之下,只好说道:“也罢,既然伯雅兄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阻拦,一起吧!”
说完,他也不管孙传庭,自行走出了客栈。
孙传庭揽须笑了笑,脚下动作不慢,紧随其后,一前一后出了客栈。
来到客栈门外的大街上,廖文广发现除了自己的马车外,不远处确实还停留了一辆马车,心中明白,孙传庭是铁了心要与他一起走。
果然,在他后面出了客栈的孙传庭往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走去。
“伯雅兄。”廖文广喊了一句孙传庭。
孙传庭站住脚步。
廖文广继续说道:“伯雅兄不如与我同乘,让下人去坐另一辆车。”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传庭笑着打听下来来,对身边的下人交代了几句,便上了廖文广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