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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接过信的陈忠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说道:“这不应该呀!这是咱们东江镇的事情,就算是配合,也应该是登莱水师配合咱们才对。”
“没看明白里面的意思?”毛文龙反问了一句。
陈忠皱着眉头说道:“朝廷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毛文龙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手里举起了酒杯说道,“不管登莱水师能不能夺回皮岛,本帅恐怕都不可能继续留在东江镇了,就是不知道除了本帅之外,还会牵连到谁。”
说着,他看了陈忠一眼。
陈忠是他来皮岛时最早的班底,东江镇一旦换帅,为了保证东江镇的稳定,像陈忠这样的东江镇老底子很可能会被趁机弄离东江镇。
“会不会是督帅您多虑了,毕竟没有督帅您,就不可能有东江镇的今天,让谁离开也不应该让督帅您离开。”陈忠说道。
毛文龙喝了一口酒,面露苦笑道:“飞鸟尽良弓藏,眼下在朝廷眼里,我这个大帅对东江镇怕是没有多大用处了,这一次皮岛的事情,正好给了某些人借口。”
说完,他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这么做就不怕失了东江镇的人心吗?”陈忠语气激愤的说。
东江镇早已成了一个利益团体,不仅有经济利益同样也有政治利益,如今朝廷却要打破东江镇的利益团体,陈忠身为其中一员,自然是同仇敌忾。
毛文龙轻叹一声,道:“没用了,谁让咱们给了别人动手的理由,眼下本帅只希望能够从虎字旗的人手里夺回皮岛,也算是为东江镇尽最后一份力气。”
“督帅不必就此沮丧,说不定还有别的转机,依属下看来,虎字旗的人没那么好对付,不然朝廷又怎会这么久都没有平息西北的叛乱。”陈忠宽慰道。
同在桌上的毛都司也道:“陈将军说的没错,只要登莱水师在皮岛上吃了亏,朝廷还是要依仗督帅您的。”
听到这些话,神情消沉的毛文龙脸色接连变换了几次颜色。
皮岛上,新兵的训练进行的如火如荼。
郑铁随船去了济州岛后,坐镇在皮岛上的是军法官李召。
新兵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加之很多新加入进来的新兵身体有些虚弱,只能在训练中慢慢调养。
好在还没有入冬,海面没有结冰,岛上的百姓能够乘船在皮岛周围打鱼,为军中提供鱼虾等物。
“今天刚从海里打上来的鲜鱼熬的鱼汤,可鲜了。”同样被留在岛上的郑潮,手里端着一个瓷盆,从外面走了进来。
装有鱼汤的瓷盆被他放在了李召面前的桌上,自己顺势坐了下来。
“海上没事吧?”李召一边问话,一边拿起桌上的羹勺往碗里舀了一勺鱼汤。
郑潮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鱼汤,嘴里说道:“将军放心,海上一直有人盯着,只要有任何船靠近,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要盯紧海上的动静,毛文龙不会甘心拱手让出皮岛的,肯定会想办法重新夺回皮岛,明国朝廷那边也不会轻易的放弃皮岛,很可能会派水师过来。”李召提醒道。
郑潮说道:“北方还有两支明国水师,一支在登莱,一支在天津卫,这两支水师想要来皮岛都需要时间,而且明国水师的船根本没办法和咱们的船比,别看留在皮岛上的船不多,只凭登莱或是天津卫的一支水师,根本别想靠近皮岛。”
明国水师的船只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加上没有了倭寇的威胁,渐渐不重视海防,水师的船越来越多,登莱的水师还是因为辽东奴贼叛乱的关系,增加了一些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