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的多,晚上睡的晚,这样第二天季玲醒过来时,已经九点多,也没有人过来给她送早饭。
平时洗脸都是在厨房那边打水,每天卡车都会用大桶出去拉一次水,够住地人每天的生活,所以用水都会到厨房这边打。
季玲今天拿着水盆过来时,发现平时过来和她打招呼的人,都躲的远远的。
联系到昨天刘师傅出事的事情,季玲便明白了。
先前心里还有的愧疚感,这时反而不见了。
她径自走到水桶旁,手刚碰到水瓢,就被人喊住,“哎,那位女同志,今天吃饭用水都不能保证,请你发扬一下集体精神,不要浪费水。”
季玲侧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说话的妇女,妇女四十多岁,人长的偏瘦,加上脸上,看着一脸苦相,声音有些尖,让听的人有些刺耳。
“对不起,没有人通知我不可以洗脸。”季玲放下水瓢,说话时目光一直也没有离开对方。
女人声音仍旧没有降低,“这个还用通知吗?在住地这你不知道昨天刘师傅出事吗?”
“刘师傅是厨师,我只知道他病了没有饭吃,不知道他病了也没有水可用。”季玲没有退让的回过去。
妇人愣了一下,不耐的挥起手,“哎呀,我还有事,没空和你在这里吵。”。
季玲笑了,“我和你吵了吗?好奇怪啊,你说我就解释,这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在你那里,只能你指责别人,别人不能为自己辩解?这么霸道的事,我到是第一次到呢。”
两人说话时,已经引了人注意,只是没有人过来,都观望着。
“刘师傅因为你才出的事,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又吃又洗,真没良心。”妇女不看季玲,背过身去嘴却没有停下过,“年岁不大也不能这么自私,整日里像贵客一样被人伺候,谁没怀过孕啊,就你金贵,还不是从小县城里出来的。”
啪的一声。
季玲重重的将手里的搪瓷盆扔在地上,“你说的这些罪名我可不敢承担,我在帐篷里呆的好好的,刘师傅在仓库出的事,我还不知怎么就是因为我出的事?还有我怎么让人像贵客一样伺候了?看这位大嫂的样子,不是一个两个这么说,我这人最不能受气,既然这样,咱们就找地方评理去。”
搪瓷脸盆重重的摔到地上后,将众人已经吓了一跳,再看到季玲这么厉害,还有那番话,大家面面相觑,没有敢站出来,生怕扯到自己身上。
而刚刚一直针对季玲的妇女看到季玲要去找人,也慌了,“我说的又没有错,你爱找谁评理就找谁评理去。”
看着季玲离去的背影,妇女还在嘴硬的不肯退让。
季玲找了一圈听说王处长去工地了,心想难怪刚刚那个妇女有恃无恐呢,原来是知道她现在找不到评理的地方。
心里憋着火,季玲一路往自己帐篷走,路上遇到人也都远着她,无关紧要的人,季玲连眼神也没有给一个,回到帐篷后,换上一身长裤长袖,又拿出帽子戴上,最后又跨上斜肩包,将里面放上饼干,转身就出了帐篷。
去工地的路虽然是这些天才走出来的,离住地也远,但是只要顺着压出来的小路走,就能走到工地。
王处长过去也多是两天三天回来一次,而且还坐着车。
季玲打算自己走过去,这种地方虽然荒芜了些,却也没有什么野兽,大不了在野外住一晚,季玲不怕这个。
住地的人看到季玲一身装备开始还没有懂她要干什么,等看到她往工地的小路走去之后,有些人担心出事,还是跑去了办公室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