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地方,江雪桃还睡在自己旁边,她放心很多,沾上枕头就睡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自己是累了。
另一边,江雪桃也一样的想法,对于自己这浓郁的困意,只当是昨夜在火车上没有睡好。
常博文侧过头,示意杜芙彦可以了。
十四的月亮已是很圆,沁凉的月色洒下,透过窗户,落在江雪桃的面上,她闭着眼睛,睡得宁静又香甜。
杜芙彦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和恻隐,手抓着木窗,久久未动。
常博文着急,“芙彦,你在犹豫什么?”
“要是再让那猫鬼追着你和孩子,你会受不住的!孩子也会受不住!”
他一把拉过杜芙彦的手,声音哑了哑,甚至有几分哽咽。
“你和孩子要是出了事,我,这让我还怎么活?”
杜芙彦心中一阵感动,“博文。”
“走出六里镇,最幸运的便是遇到你。”杜芙彦也喉咙哽塞,眼里有莹莹水光。
她何德何能,离开了那乡下地头,二婚的人了,还能碰到常博文。
他知她护她爱她,对她不离不弃,莫说升了官,仕途坦荡荡,就是她被猫鬼缠上了,他也没有将她舍了。
这一辈子,她杜芙彦值了!
“好,我做!”杜芙彦握紧了常博文的手,“为了你和孩子,我,我对不住雪桃。”
常博文欣慰,“雪桃是你生的,你是她妈妈,我想,她比谁都不希望你出事……芙彦,你心里莫要胡思乱想,孩子不会怪你的。”
常博文宽慰了杜芙彦几句,杜芙彦动作轻轻,拿剪刀剪了自己的一截发,一根指甲,左手无名指处戳了一滴血。
接着,她接过常博文递来的一个稻草扎的小人,将那头发掺入稻草人的头部,指甲入指尖,鲜血入心口。
做完这,杜芙彦才回头,问道。
“这样就可以了吗?”
常博文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就小时候听乡里看事的老婆婆说过,这是替身之法。”
“再加上,你和雪桃是母女,她的血脉传承于你,身上有你的炁息,这样一来,应该能骗过这猫鬼。”
提起猫鬼,杜芙彦捂脸奔溃,“为什么就缠着我,我又没做什么,不就吃了两口猫肉吗?别人也吃的啊,为什么就只缠着我?”
“……不公平,这事儿它不公平!”
常博文目光闪了闪,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猫儿有灵,芙彦,我早就说过,你要爱护猫儿一些。”
尤其是你……
后面的话,常博文没有说。
……
杜芙彦自顾自地哭了很久。
那枚稻草小人被杜芙彦搁在了江雪桃的心口之处。
最后又看了江雪桃一眼,杜芙彦和常博文下了楼,两人都有些沉默。
常博文走到角落里,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