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好了下次一道吃好吃的,一定不藏碗,潘垚这才满意。
……
突然,潘垚想到一件事,转头看玉镜府君,眼睛瞪圆。
“府君,您知道我知道您是故事里的小师弟了?”一串拗口的话脱口而出,潘垚说完就有些懊恼了。
瞧她说的是啥啊。
玉镜府君笑了笑,亲昵地拍了拍潘垚的脑袋,“知道。”
“那日,你拉着我去白鹭湾,说是要去瞧你那耀祖叔的养鸡场,结果,你却带着我在村口绕圈,明里暗里,就是想让我瞧那白憨儿。”
“那时我就知,你知道我俗名谢予安,是被师兄夺了仙骨的师弟。”
玉镜府君想起那时潘垚偷偷拿眼觑自己,还说话逗自己乐呵,一副她一点儿也不知情,生怕伤了自己心的模样,眼里染上了笑意。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细腻又贴心。
潘垚笑得羞赧,“您那时就知道了呀,您也不说,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玉镜府君轻叹:“你呀,小脑袋别操心太多,开开心心地玩耍,好好地修炼,这样就很好了。”
……
玉镜府君也没想到,这一世的江竭忠竟然成了白憨儿,不但名字憨,就连人也憨傻,他仔细的看了,白憨儿胎光蒙昧不明,是天生的憨傻。
那一刻,玉镜府君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往事像被风一吹,腐朽的化作了风沙,在心底隐秘的地方,那道怨恨,他以为早已经消失在岁月长河中的怨恨,在见到这一世的江竭忠时,他才知道,那道恨,它一直还在。
“我很是欢喜。”玉镜府君声音很轻。
他的视线落在身侧的潘垚身上,目光似天畔的月光,柔和微凉。
潘垚许诺,“府君,我一定好好修炼,以后寻出你那师兄有度道人,说不定,他现在也很惨呢。”
想着江竭忠这一世虽然投成人胎,代表灵性的胎光却蒙昧,潘垚异想天开。
那有度道人才是夺人性命的主谋,藏魂三器又流传在外,他仙骨未塑,会不会也入了轮回?
这会儿正做猪做狗,做茅坑里的臭虫?
想得太美,潘垚嘿嘿直乐。
听了潘垚的话,玉镜府君笑了笑,也没和潘垚多解释。
他的那一声欢喜,并不是单单因为天理昭昭,江竭忠得了报应。
更多的是,他欢喜有一个人,她因为他遭遇的不平事而不平,好似曾经走过的路,有一盏灯是为他亮起。
……
远处有鸟鸣声响起,月色清幽地落下,天空幽蓝,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半夜。
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只见它们跳上篱笆墙,站得高高的,尖锥嘴一张,一声嘹亮的喔喔喔声便响起。
潘垚拿眼睛瞅玉镜府君,“府君,平时一直很吵吗?”
六畜平安符已经在芭蕉村和白鹭湾周围流传起来,村子里养鸡养鸭的也多了,潘垚担心那声音太吵,影响到玉镜府君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