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一下就去看桌子上的测字本子,摇着蒲扇,皱着眉头,细细琢磨。
“我今儿算卦看相,当的都是那报喜的喜鹊,没当那报丧的乌鸦啊,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来砸摊子的。”
潘垚才凑近,正好就见到本子上写了林字的那一页,她伸手指着这个林字,开口道。
“怎么没有?起码这个客人所问,就是不如意的。”
“不可能。”张礼鹤顺着潘垚手指的方向,目光同样落在林字上头,当即否认。
“这人我记得,就刚刚最后一个客人。”
“双木成林,独木难支,我断这人问的是兄弟,他也应我了,确实问的是兄弟,还问我他心中所求,能否可以成功。”
潘垚:“您怎么解的。”
张礼德摇了摇蒲扇,颇为自得。
“树木青葱,成片才成林,这林字正好应和了春回之时。”
“正所谓时逢春回日,百花正及时,得人轻借力,便是运通时……这个人写了林字,这字极好,是得偿所愿之相,这一回,我当的也是报喜的喜鹊。”
潘垚凑近了些,又看了这林字一会儿,却道。
“我和先生却又不同的见解。”
“哦?”张天师蒲扇往前一探,做了个请的动作,“愿闻其详。”
潘垚指着本子的左上角,示意张天师看此处。
“您看这儿!”
“狂风忽作,树木摇摆,虽然是春回之时,却是燕子含泥春正长,经营费劲全无功,是一朝春去风雨至,毁尽燕巢又成泥的迹象。”2
潘垚学着张天师,说了算命的行话,最后断言道。
“写林字的这个人,乍看之下,他得人相助,是心想事成之势,不过,只等这风一吹,过往筹谋定然如雨打燕巢,落地成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天师,这是乌鸦报丧呢。”
张礼鹤蒲扇也不摇了,急急地朝潘垚手指的方向看去。
好家伙,只见那儿真有个风字的印记,浅浅的,是上一个客人写了个风字,墨迹透了下来,正好在林字的上头。
再加上赵来云写林字时心思不宁,字迹有些飘忽,这样一瞧,还真像是有一阵风要吹来,树木摇摆,是林木上心血皆要覆灭之兆。
这一测字,当真不该是喜鹊报喜,而该是乌鸦报丧,他看错喽!
再看潘垚,张礼鹤又像吃了酸酸梅,心里酸酸溜溜的。
呸,鸡贼老仙儿!
自己悄悄进步不说,竟然还收了个这样的好徒弟!
真是令人眼红!
“阿妹,我这就家去,这几日躲着一点,就不出门了。”张礼鹤收拾摊位,准备收摊回家。
这几天,他就当一回缩头乌龟,就在家里窝着,多积阴功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