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闹闹也有,但也过得下去。”
庄老七一听赵福生答话,十分高兴,说道:
“我伯父有时烦躁了要打人,打我伯娘的时候多,我伯娘被打了有时心情不好,就打孩子。”
武少春等人习以为常,就连苟老四也觉得正常,反倒是范无救听了这话,露出一丝吃惊之色。
“你堂姐被打吗?”赵福生再问。
“我这堂姐被打得最多。”
庄四娘子不是长女,也不是幺女,夹在中间的她年幼时期是家中最尴尬的处境。
农家的孩子不是掌中宝,她很小就要帮着家里起早贪黑的干活,稍慢了一点,亦或是父母不顺心便要被打。
每日提心吊胆,性情温顺内向,这才换来了贤惠之名。
“我记得有一年——”
庄老七谈兴很浓,不等赵福生多发问,便主动提及了一桩旧事。
但他肉身死后,脑子不是很灵光,有些事情回忆起来很是吃力,他顿了一会儿,才迟疑道:
“我记得是小时,是哪一年呢?怎么会偏偏记不得了?”
说完,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
脑袋里传来‘哗哗’的响声,每拍一下,便如拍熟透的瓜,赵福生胆颤心惊的听着‘呯呯’声响,深怕他一掌下去,脑袋碎裂,到时血红白浆爆洒得到处都是。
她瞪了苟老四一眼,冲他使了个眼色。
最初提起话茬的就是苟老四,此时自然要让他打圆场。
苟老四坐立不安,见庄老七用力拍打脑袋,每拍一下,他眼皮就剧烈跳动,接收到赵福生眼神后,他硬着头皮搭腔:
“老、老表,哪件事啊?”
他一说话,庄老七顿时就很高兴了:
“老表——对,老表你当时也在。”
“就是那一年,那一年,表姨婆嫁女儿,你记得吗——”
“哦——”苟老四的脑子灵光许多,被他一提醒,顿时就想起来了:
“我们八岁那一年的事。”
他俩表兄弟年岁相差不大,虽说不是近亲,但因为岁数相仿,脾性相投,因此从小就玩得好。
这么多年,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相约进县城打工——
本以为这只是一趟赚钱的短暂离开,哪知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后,庄老七却突然意外身死。
“老表——”
苟老四想着过往,突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失控大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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