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铭声音略低:“想亲你。”
戚彤雯耳朵通红,故作镇定:“路边有人。”
蒲子铭转回头去,目视前方:“我知道,所以只是想想。”
两个人牵着手往前走,好像他们已经在同一条路上走了很久,接下来还要继续走下去。
他们方才已经庆祝过戚彤雯顺利结束住院总工作,就像戚彤雯去年开始住院总时他们约定的那样,要搞一场敲锣打鼓的庆祝大会。虽然最后只是两个人吃了一顿饭。
但是这短短半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两个人的心境也有所变化。
戚彤雯突然开口问:“你什么时候能结束?今年有人留院吗?”
“没有。”蒲子铭说:“六月半吧。”
“啊?”戚彤雯有些惊讶。
“从今年六月份起,肾内科的住院总只有一年了,一年到期就结束,如果没有接任的人,则剩下的人轮流来当老总。”
这条规矩的更改不仅仅是为了蒲子铭,更是为了肾内科的未来。毕竟再这样下去,就没有人愿意留肾内科了。当环境恶劣到一定程度,为了能够招到新的“牛马”,待遇就会稍微往上提一提。
戚彤雯的脚步逐渐慢下来,最后停住,蒲子铭被她的手拉住停下来,疑惑不解。
这时路灯灰暗,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极长,戚彤雯迅速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她的心砰砰的,主要是怕被别人看到。
等蒲子铭回过神的时候,戚彤雯已经拉着他的手往地铁站走:“走走走,回家了。”
如今蒲子铭的住院总工作也有望结束,她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高兴,有种大家一起苦尽甘来的感觉。
蒲子铭说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刚才他说想亲她,她不肯说路边有人,现在却“偷袭”他算怎么回事?
蒲子铭非要回家把这笔账讨回来。
地铁上人多,戚彤雯并没敢有过于亲近的举动,等到了家时,那些旖旎的心思又消失了。
戚彤雯坐在床上看书,提醒刚洗完澡的蒲子铭把头发擦干:“湿头发睡觉容易头疼,吹风机在洗手间的柜子下面。”
她和蒲子铭聊起昨晚的病人,“……她这个情况最好早点做冠脉造影,我怀疑有大血管堵掉了,不稳定型心绞痛很容易发作急性心梗,心肌标志物倒是还好,但是这个心标本身也有个发展过程……她自己还有顾虑,又说儿子女儿在外面工作,要几个孩子一起到场才能做决定,哎,固执得很……”
戚彤雯又说起肾内科的用药不对,蒲子铭没让她继续说下去:“雯雯,在家里咱们就不谈论医院里的事情了,好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显然想谈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戚彤雯的话梗在喉咙里:“……也行。那么谈什么?”
“比如谈谈之后,怎么养女儿?你做慈母我做严父,还是你做严母我做慈父?”
戚彤雯认真想了一会儿:“我做慈母吧,我自己养的女儿,我肯定不忍心训她的……”
蒲子铭看她上钩,手已经不安分:“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怎么要个女儿?”
……
“还没到时候……”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