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战前就有令,一旦俘获玄机营的人须留活口拷问。
玄机营是燕州装备最先进的部队,要攻克玄机营,让全甲兵与其硬碰硬是两败俱伤的做法,了解玄机营的弱点才是制胜关键。
但这三个玄机营士兵被俘得实在蹊跷——明知前方有众多的南陆士兵,而己方只有三个人,为什么还要跳出来自投罗网?而且缠斗之中,这三人显然没有尽力,完全像是送上门来被俘的。
波吕尼留了个心眼,暂时没对这三人严刑拷问,只是将他们关押,关押前,按惯例,对三人搜了身。
而这封密函就是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得的。
这么容易就搜到的东西,反而更像是故意让七番军察觉到一般。
波吕尼心生疑窦,打开火漆封印,展平密函,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问题。
一、教宗宗主是不是由泊落族人抚养长大的燕州人?
二、当年泊落族是不是被南陆各部出卖给燕州,才导致的灭族?
三、宗主此番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不是为泊落族复仇?
四、如果南陆战胜了燕州,之后宗主会怎样对待南陆各部?
波吕尼看完,立刻将密函烧成灰烬。
他关掉所有照明,一个人在黑暗中静坐半夜。
策反
到后半夜时,波吕尼突然下令,要去牢房查看被关押的三个玄机营士兵。
牢房守卫不敢怠慢,由于一时无法卸掉玄机营士兵身上的机械装置,只能用铁链将他们牢牢绑缚。
但波吕尼进入牢房后,却命令给他们解绑,同时命令所有守卫离开牢房。
三个玄机营士兵伫立在牢房一角,一动不动。
波吕尼站在对面角落,浑身呈戒备状态,右手插进口袋,扣住藏在口袋里的手枪扳机,道:“几位既然有意引我前来,是不是该坦诚相见?”
双方僵持对峙,都在警惕地揣度对方用意。
片刻后,居中的那个玄机营士兵走上前,他将头部佩戴的机械面罩掀起,露出一张肃穆沧桑的面孔,仔细看,两鬓已经花白,至少也有五十来岁。
——如果是普通的玄机营士兵,怎会一把年纪还冲锋陷阵?
波吕尼更加警惕,他察觉后方那两个士兵一直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于是微微调整位置,保证自己可以第一时间避开攻击。
长者朝身后挥挥手,示意两人放松,然后冲波吕尼微微欠身,道:“军长既然敢于单独会面,想必也是有与玄机营谈一谈的意图。”
波吕尼执枪的手没有放松:“敢问这位是?”
对方直视他,眼神坚毅平静,一字一顿清晰道:“在下玄机营营长方兆旻。”
——什么!!!
波吕尼大惊失色,他原以为这三人只是玄机营营长的信使。
慌乱中,他猛地从口袋中拔出手枪,直指对面。
而对面两个士兵更加眼疾手快,一个转身护住长者,另一个纵身向前一探,手腕处弹出精巧的枪械装置,也指向波吕尼脑袋,身手较之白天他们被俘虏时,简直判若两人。
波吕尼端枪的手稳住没动,额头上却有豆大汗珠渗出。
——对面这个长者真的是玄机营营长吗?
他不敢相信。
——燕州最强战力的部队主帅怎会以身犯险?
玄机营士兵的枪口已经抵在了波吕尼脑袋上,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长者再次示意士兵将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