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冲着母妃。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翠杳,我不想哭了。”
“我已经,不想哭了。”
哪怕这么说着,我依旧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放肆地流泪着。
心真的好疼、好疼啊。
江经年。你怎么能这么将我利用了个彻底呢。
你怎么能这样啊。
良久,我红着眼眶抬起头。
翠杳用帕子擦去了我脸上的泪痕,从小陪我长大陪我闹的这位大宫女,在这一系列的巨变下迅速成长,她也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然后看着我轻声说道。
“小姐。去看吧,你不敢面对的那些过往。”
我抿着唇,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转身朝出宫的那个目的地走去。
东拐西拐后,我来到了一个只有一户人家的小巷里。
翠杳上前拍了拍门环,然后按两长一短的顺序开始敲门。
待她敲到第三个循环,门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门开了,后面是江经年的脸。
可他脸上没有了很久以前那模糊的笑意,而是一种冷硬的面无表情。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努力扬起以往的笑,可眼中的仇恨和憎恶却没有掩盖一丝一毫。
我就是要他瞧见,我眼中倒映出的他有多么的卑劣不堪。
他沉默片刻,拉开了房门。
“公主殿下,请”
“江经年,你是哪里人啊?你家在京城吗?我今年十四,你年龄多少呀?”
我贵为公主,受到了这般惊吓,翠杳是恨不得直接将我打包回宫好好沐浴更衣睡一觉,然后将当街纵马的那名纨绔子弟抓进牢房判个什么刑狠狠出口气。
可我才出来,哪里愿意这么轻易回去,逮着身旁这位“救命恩人”为幌子,跟着他在京城晃荡起来。
“在下边境莫城之人,家也在那边,如今不过护送家中商队来进京,顺便拜访京城中的长辈,今年快十五了。”
“诶那你和我同岁诶,好巧啊。”
江经年对于这个黏上他的小姑娘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先去安置了自家商队和货物,然后在京城里瞎逛起来。
“姑娘不是京城的人吗?怎么对这里也不甚熟悉?”
“我吗?。我不是京城的,我是家里养在故里的庶女,前不久接回京城,平日里都不得出门玩,今天我还是偷溜出来的呢。”
翠杳被我这一段发言惊得嘴角抽搐,庶女=贵妃生的公主,养在故里=养在皇宫中,平日里不得出门=贵妃娘娘皇上不放心我出门都得跟着一群人所以不爱出宫。
好吧,乍一听好像都没有问题。
“姑娘要不先回去吧,今天你也受惊了。”
江经年看着翠杳那一眼难尽的神色,理解为她对自家小姐的担心,很善解人意地主动提出分别。
“小姐,再不回去,家里该担心了。”
翠杳只能这么说,拼命地暗示意犹未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