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博淮淡淡地说:“不是我非得和你对着干,二叔,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忘了,黑白账本,明一套暗一套,你说我是按你的那套批还是按照黑的那套批。”
“胡说八道,我一心为段氏着想,不存在你说的这些事,有心人挑破离间,我是二叔,有血亲关系的亲人。”段建恒矢口否认,“博淮,你可别被他们迷惑了。”
段博淮绝对不能找到那个账本,知道这个消息无非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出了问题,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段博淮耳里,趁这个机会诈他,他必定不能自乱阵脚。
“可能不是迷惑,我这里有一份文件,清清楚楚记录了从你担任掌权人那天直到卸任至今所做的每一笔暗账。”段博淮语气依旧平淡,“就是不知道二叔还有什么瞒着我。”
段建恒大惊失色,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撕裂,从深渊出探出一只长牙磨爪的怪物。
段博淮为什么偏偏选择今日出现,因为今天齐人,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段家的一片和谐都是假象,要彻底分个你我。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段博淮你这样污蔑我,不要怪我不顾叔侄之情,我捂着良心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段氏,对不起你的事,说到这里算是我仁至义尽。”
段博淮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了起来,仿佛段建恒说的全都是笑话。
“没有做过对不起段氏的事,是因为你把段氏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拿自己家的钱不顾底下员工的死活。”段博淮冷眼看着他,“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看不见得,二十年前的车祸你应该知道怎么一回事。”
众人听到陈年旧事不免疑惑地看向段博淮,二十年前这些人都是段博淮亲生父亲的手下,只是二十年过去,有些人为了利益转变阵营。
段翊不知道段博淮为什么忽然拿这种事出来说,二十年前他只有五岁,那段时间他很亲近这个大哥,这也是他仅有在五岁之前的记忆。
车祸事件明明是意外,是一辆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横冲直撞到他大伯的车,不,准确来说是撞了他家的车。
那天大伯的车打不着火,一家人又急着赶回公司,他父亲把车借给了大伯,自己则叫司机来接。
段博淮不会将这事的错误归根于他们一家吧,这人是疯狗吧,到处乱咬。
段翊忿忿道:“你特么别乱说话,你们一家出车祸关我们什么事,段博淮,杀人凶手已经当场死亡。”
段博淮前所未有的平静,陈诉事实:“不,杀人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段翊转头看向他父亲,希望他出口反驳,可他看到他父亲白着个脸心里顿时有个不好的想法。
不会的,货车司机当场没气了,杀人凶手已经死了。
“父亲,你难道不反驳他的话吗?”
段翊的天几乎塌下来了。
陈年旧事的真相都被段博淮找出来,段氏的假账对他来说应该也能轻而易举地拿到。
段建恒当初放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愧疚,良心未泯,他当时真真实实想要补偿段博淮。
随着时间流逝,那件事被封尘,慢慢从记忆中模糊,让他重新想拿回权利。
段建恒心如死灰:“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段建恒的
知道这件事是指什么事,段翊绝对不允许他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揽下这个莫名的错误。
“父亲,你喝醉了。”他连忙起身走到段建恒身边,低声道,“我扶你去旁边休息吧。”
段建恒任由段翊动作,被搀扶着到隔壁沙发上休息醒酒。
圆桌上留下的众人纷纷看向段博淮,希望他能继续说出当年的真相。
段博淮如他们所愿,他来这里本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表里不一的段建恒和这些年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