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国师的话,她也听进一些,正是如此,她无法像以往那般镇定,某些猜测让她难以安心。
只是……
她伸手拥紧了他。
“娘子,别怕。”江逝秋以为她害怕,“国师尚不足以看穿我的身份。”
季鱼没有说话,靠在他怀里,在那似沉香又似香火的气息中,慢慢地睡去。
大概是被季鱼三堂会审过一次,接下来的几日,江逝秋都是早早回来,非常小心地不让外面乱七八糟的味道沾到自己身上。
季鱼看得好笑,没说什么。
镇妖司的那群下属们被折腾得很惨,听说去上衙时,都是肿着张脸去的,引来不少人侧目。
总算等到江朝山回来,江逝秋将镇妖司丢给他,安心窝在国师府陪媳妇。
这其间,没有人不识趣地来国师府,自然也没人打扰季鱼的清净。
转眼便到七月初七。
七夕乞巧节,也是年轻男女相会的日子。
江逝秋听说人间的七夕节后,兴致勃勃地说:“娘子,听说七夕节有灯会呢,咱们也去看看吧。”
难得见他如此高兴,季鱼笑着应下。
得知他们要出门,伺候的丫鬟迟疑,最后还是通知国师身边伺候的童子,让他们告诉国师这事。
很快,童子传达国师之意,说不用管。
在世人眼里,季鱼是妖鬼的容器,本应该被囚禁在国师府里,不得轻易离开。
不过,国师其实从未开口说过她不能离开国师府。
只是季鱼嫌麻烦,宁愿窝在国师府里过清净日子。
丫鬟给季鱼换上云京的贵女穿的青罗纱裙,层层叠叠的轻纱,像夏日盛放的青莲。
她们还为季鱼编发,编了漂亮的小辫子盘起,在上面系上珍珠。
珠光与她莹白的脸庞相辉映,柔净又美好,像坠落凡尘的小仙女。
看到难得盛装打扮的季鱼时,江逝秋呆了呆,眼尾染上一抹艳红,瑰丽的色泽,更显妖冶。
季鱼用手中的白纱团扇挡住他的脸,提醒道:“你的眼睛……”
他顺势揽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窝间,声音甜腻得像含着蜜糖,“娘子,你真好看,为夫有些克制不住。”
克制不住被她吸引,被她引诱,为她堕落。
季鱼:“……忍着!”
她轻咳一声,有种久违的羞耻感。
季鱼又感觉到那种黏腻的、厚重的和绞扯不断的占有,几乎令人窒息。
她深吸口气,若是第一次时,或许她会忌惮,会躲避这些。
随着他的本性渐渐暴露,属于某种强大恐怖主宰的气息侵蚀她的身体和意识,或许会让人本能地想要对抗、驱逐。
只是现在,她愿意为此忍耐它,接受它。
季鱼微微偏首,看向搂着她的男人,对上那双如鬼魅般的眼,眼尾的妖纹赤红妖异,无不昭示着他非人的身份,难以抑制地怦然心动。
宛若上天最完美的艺术,妖诡得惊心动魄。
“走吧。”季鱼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
他的目光与她的胶在一起,倾身在她难得涂了口脂的唇边吻了吻,呢喃道:“娘子真好看,是我的……我不想让他们看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