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方才见清。
但那大夫坚持又多洗了两遍。
那大夫擦了手,先给王增和韩卫东行礼,这才说起伤势。
“伤势颇重,深可见骨,也有些伤了肺腑,就算能养好,右臂也废了,日后提不得重物。若能熬过这几日,不发烧……”
众人就都听明白了。
如果发烧,只怕性命不保。
大夫方才一直在后堂抢救,不知阿嫖和董娘身份,说完便对她二人道:“两位可认识那几个独人?既如此,尽快把人带走吧。”
莫说阿嫖和董娘,就连王增也有些意外,“你既说要熬过这几日,伤势那般沉重,怎好胡乱移动?”
大夫张了张嘴,十分犹豫模样,可知州大人问话,又不能不说,只得瓮声瓮气道:“大人明鉴,那几个可是独人啊!治病救人,是小人本分,不敢见死不救,可,唉!”
那些人的血沾到手上都觉脏!
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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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增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缘故!
连济世救人的医者都这样,可想而知,其他百姓又会如何?
说话间,后堂的帘子被人掀开,北星和同伴抬着一副薄床板出来,上面躺着一个几乎没有气息的血人。
她们看了阿嫖和董娘一眼,仍带着几分稚气的眼中,满是麻木的茫然和沧桑。
唯独没有仇恨。
董娘张了张嘴,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可却觉得说什么都无用。
有医馆小童从后面追出来,冲她们喊:“把袄子带走啊!”
众人这才注意到,北星她们身上的鹿皮袄已经没了。
“诊费。”她说。
“你们这样离开,她可能会死的。”阿嫖忍不住说。
北星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眼底全是麻木。
她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然后继续向外走去。
她们不想留吗?
不,是留不得。
外面的行人一看见她们的打扮便纷纷四散,如避蛇蝎,又在后面指指点点,还有的吐唾沫。
但北星她们已经习惯了,所以依旧走得很稳。
阿嫖不禁口中发苦。
她没有办法。
她也只是一个外来者,没办法违背任何当地人的意愿,强行留北星等人居住……
天地之大,州城之大,房舍之多,却无一处容身之所。
她扭头看王增,却发现对方虽面有惭色,却始终未发一言。
王增在害怕。
其实他在民间威望甚众,若此刻他出面调停,绝对能将北星等人留在城中。
但他不敢。
他害怕,他害怕失去得来不易的民心,害怕为了维护一小部分人,而令一大部分人失望、生疑,害怕因此失去官身。
其实几个人而已,真会如此吗?
未必,但王增就是怕,他不敢赌。
回去的路上,王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