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鸫言这几乎驻扎在沙发上的举措是不是也能说明。
他今晚是打算在那上面睡的?
虽然中式的沙发略有些狭窄和硌人。
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这样也好,也不用问到底怎么分配的了。
心下稍定,葛烟半坐于床榻之上,朝着沈鸫言那边看了许久。
目光专注到他有了察觉,就这么缓缓抬起眼,朝着她望过来。
视线在空中交汇时,葛烟清了清嗓子,率先发了话,“那个……你打算睡了吗?”
沈鸫言没回,却是反问,“你要睡了?”
“嗯。”葛烟看他仍是坐在那里,继续道,“你要是还要处理什么文件之类的就继续处理吧,不用管我,我这边先………”
她一句我这边先睡了还没说完。
沈鸫言已然收起了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抬腿便朝着床褥的尾部迈来。
葛烟话语倏而喀在嗓间门,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直至停在了另一边的床褥边沿。
看他的模样。
应该也打算睡在床上。
“………”
她先前以为他一直坐在沙发软塌那边,是想着在那边将就一晚。
没曾想………
葛烟心下怎想便怎么将之诉出声,她近乎是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要睡那边。”
“沙发不够长。”
沈鸫言话落低头垂眼,视线轻睇向她,不紧不慢道,“一起开的房,我是不是也有床的一半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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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灯被熄灭,室内只留了床头小灯。
直至到了和沈鸫言一并睡下,各自躺在大床两侧的这一刻。
哪怕中间门还隔了条软垫,葛烟也还是稍稍没反应过来。
事态骤然翻转不过十几秒,她所纠结的那些统统没有奏效。
手机在此刻也没了吸引力,她干脆直接窝进被间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
一帧一帧如电影般放映。
起承转合之余,竟不像是一天之内会发生的事。
而在这些许起伏的事中,大部分都落有沈鸫言的身影。
有他落于廊檐之下的清挺身形,半蹲于她身前敛着目只默默的动作,在大雪里陪着她一起前行的背影,以及此时此刻,躺在她身边气息在空气中交错比拟。
从山庄开始一步步到了现在落脚的民宿。
葛烟在新奇之余,只觉得心间门像是下雨凿出的坑洼,半瓶子晃荡着水那般,要满不满。
不知过了多久。
她还在这里径自沉思,眼帘上方罩下来的昏黄灯晕却是倏然被截去半边。
身侧的床褥有轻微起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