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手指却不由自主,攀上了燕王指尖。
冷不防,燕王竟躲了他一下。
慕广寒:“???”
这是什么反应?
他万分迷惑。倒不是别的,只是清楚燕王和别人不同。哪怕从此以后用不着他了,也不至于过河拆桥那么快。
不是他对燕王的兔品多有信心。
而是对宿敌的头脑有信心。
这么想着,他又去试着勾燕王手指,结果对方下意识又躲了一下。
“????”
一时间,一些阴影悄悄浮出水面。还好马上被驱散。
不至于,燕王绝不至如此!
慕广寒于是低头细看。微光烛火之下,燕王的兔爪似乎哪里看来有些不对劲,随即恍然大悟,一把抓起。
“……”
他的手指上有伤。
很离谱,是烫伤和划伤。慕广寒迟疑:“之前剥栗子……弄的?”
燕王沉吟了片刻,点头。
难以置信。
确实,谁都知道刚从火里出来的栗子皮很烫,壳也硬。
但对方毕竟是燕王。
但凡在战场上亲眼看过他耍着好几十斤重的卯辰戟,那一挑众人凶残到不像话的嚣张模样,都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因为区区剥个栗子把自己弄伤。
不过话又说回来……
哪怕心思深沉缜密,哪怕武艺冠绝天下。哪怕西凉百姓眼中他根本不是人,而是强悍无比、所向披靡的神明。
既是血肉之躯,又如何不能受伤了?
当然也会受伤。
“……”
慕广寒恍惚了片刻。
他突然发现,好像,不只西凉百姓。
还有其他很多人……燕王身边的亲随、部下、朋友,甚至他也一样,所有人都没有货真价实把这个人,当做一个实实在在在的人来看待。
他是战神,是西凉王,是大兔子。
唯独不是燕止。
就仿佛……根本没有人在乎真实的“燕止”在想什么。
更没有人在意,真正的燕止为什么从来不会喊痛。
这已不是第一次。
乌城花灯节那夜,他的脚也割伤了,却拖到快要溃烂了也不曾在意。更不要说这次的伤那么重,他也足足撑了一个月才求救。
在那一个月里的每一天,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慕广寒心里一阵烦闷。乒乒乓乓一阵翻找药箱,捉过兔爪各种擦药:
“你也是,剥到一半知道烫不剥了就是,怎么还死心眼?”
“既然伤了,刚刚为何一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