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好。”
“但,也不止因为他好。”
“我当年,遇到你的时候……太年轻。”
“既青涩,又幼稚。”
“那个时候的我,其实,没有足够的成熟和智慧,去支撑一段坚韧而真实的感情。”
“……”
尽管,支离破碎的零星回忆,始终拼凑不出当年的过往。
可就在仅有的回忆里,有时候慕广寒也会问自己,当年真是都是南越王的错吗?
会不会,其实是他的错……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太过年轻,纯粹地认真,和执拗地虔诚、同时太过沉重。总是满心不安惶恐,禁不起一点点的风吹草动。
在那样的不安中,他知道,越是迷茫而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越只会离得更远。
那么多年,他始终向外寻找着缺失的部分。想要找到什么人,填补他的裂痕。
可最终,他其实,反而是在最勇敢无畏的战斗与博弈中,找到了完整的自己,和所有心心念念想找的东西。
“所以……”
他觉得,顾苏枋应该可以对他放心。
他一定会过得幸福。
这并不是一句空许的愿望。
因为他很清楚,他和燕王,都已经将那种强大的能力修炼的炉火纯青——都可以游刃有余、成熟稳定地,在彼此面前十分高水平地发挥,达到优异的做人水准。
哪怕不乏试探、筹谋、刀光剑影的斗智斗勇,那也是他们把彼此当成最值得尊敬的对手,心照不宣的最高致意。
所以,这怎么会婚后不幸呢?
两个人八百个心眼子,都在对方面前做最好的自己。然后算计着怎么略施小计,让对方多沉迷自己一点。
肯定是会幸福的。
“那,我走了。”
“我去结婚了。”
他说着,摸了摸胸口,顾冕旒曾经赠予他许多珍贵之物,但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枚戒指。他其实觉得他应该把萤石戒指还给他。
可那枚戒指,早就已经是燕王的了。而小兔子戒指则如今戴在燕王的无名指上。
他再
没有什么(),能还给顾冕旒了。
≈hellip;≈hellip;
慕广寒并不记得自己最后怎么回去?()_[((),又是如何沉入梦乡的。
只知道隔日清晨,天还没亮,他就被邵霄凌薅起来,洛南栀摁住他梳洗。
大婚当日,就这么到了。
好在有洛南栀帮忙据理力争,他的婚服,才终于不是邵霄凌给他挑的那件珠光宝气、坠满七彩大东珠的夸张七层七色大礼服。
而是一套简洁的大红色男子猎装礼服,显得他宽肩窄腰,腿长身挺,气质潇洒。
半块金色面具遮住他半张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
晨光熹微,慕广寒对着镜子。面具下那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只显得他轮廓深邃。其实他本身的长相也还算俊朗,这……若不认真看的话,好像也能骗一骗人?
邵霄凌:“何止能骗人,亏大了都!”
“看看咱们阿寒,这一表人才,那个白毛西凉鸟王,哪里配得上?”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没有悔婚的机会了。”邵霄凌一把捧起慕广寒的脸,一双黑瞳很是认真,“阿寒,你啊,别总想着对别人好,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要记得,他是来加入咱们这个家的,不是来作威作福的。婚后敢不听话,我和南栀家法伺候!!!”